她丢下烛台,迈出门槛,从我怀里抱走小白兔,摸了摸,转眼又问:「那你有什么?」
我两手一摊,对她说:「我哪有什么?刚才王爷走时你还没看出来?生我气了,跟我说了一路,早知道就带你,不带我了。」
她不看我,只看小兔子,声音竟变得很温柔:「你这蠢货,我从来不惹小景哥哥生气的,我什么都依着他。」
我是不会可怜她的,可我也确实觉得她可悲。
哄好了这个我看不上的,那边那个我看上的还在等着我哄。
他要是不等我哄,刚才就会直接回房,也不会进我的屋子了。
「王爷,」我赖赖乎乎地凑过去,对着他亲了又亲,「别生气了,好不容易好了几天呢。」
他拿手隔开我,不让我亲他,我是越挫越勇,干脆关起门来,坐在他腿上,将整个人都挂了上去:「小景哥哥,我这脖子出着血呢,你给我吹吹。」
他拨开我的脑袋,还是不理我,我去解他的衣带子,他还打我的手。
「哎呀夫君,你怎么了,」我这会儿是真有点丧气了,他抱也不给抱,亲又不给亲,碰都不给碰,我也束手无策,「你别生气,我去把小白兔讨回来。」
「元元。」他当然不会让我去找麻烦,于是叫住了我,眯着眼睛看了我半天,才说,「如今本王是掏出真心来了,只怕你是假的,摸不透你。」
我摸摸他的头发,指尖拂过他的眉毛,再去亲他的眼皮、鼻尖儿和嘴巴。
「你看着我,景晏。」我捧着他的脸,对他说,「我知道他们都骗你,都贪图你,都想赢你。我一辈子都输给你。」
这么一想,像我们两个这样的人,一辈子能给对方的承诺只有这一句。
我一辈子都输给你。
佳淳闯门进来的时候,我和景晏都很怪她煞风景。
可她跪在地上哭,说:「主子,奴婢惹祸了,奴婢不小心说漏了嘴,晚芍主子她、她把小兔子给摔死了!」
我脑中的血忽然间冷了下来,就像是被人从云上拖回泥里。
「你先起来,你别磕头,佳淳,没事,我不罚你。」我转过头看着景晏,心中知道他与晚芍此时还不能有矛盾,于是说,「王爷,我过去一趟吧,您等着我。」
他环着我,轻轻说了一句:「元元,别顾虑我,别受她的欺负。」
小兔子死相很惨,张着嘴,血渍粘在白色的绒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