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泽的手倏地攥成了拳,冷笑两声。
拎着他直接丢下了马,一骑绝尘。
满目空寂,沈是在惶恐之余,生出一丝落寞,似乎在惋惜后背残留的温度。但太浅了,浅的他发现不了,他满脑子被大逆不道,天诛地灭的字眼填满了,
沈是紧张的手心都是汗,他伫立在原地听着远去的声音,缓缓地拍了拍胸口。
长叹出一口气。
“这么凶……应该不是……肯定不是……绝对不是……”
柳长泽只是喜欢男人。
也不是什么男人都喜欢。
没事。
沈是光是想想自己学生,有可能喜欢自己这种事情,都快昏厥过去。
“老爷别生气,侯爷就这个脾气。”
顺和见他被丢了下来,怕他心里不舒服,将怀中的夜明珠拿了出来,放他手里,拉着他上了马劝道。
“对对对,就这个脾气。”沈是连忙点头。
今日一定是情绪波动太大,才有了如此违背天伦道义的想法,是他的错,睡一觉就好了,平整的衣袍被他抓的皱成一团。
顺和不敢冒犯他,坐在前面始终和他保持着一个距离,沈是闭着眼头疼欲裂,偶尔会不留神磕到他肩上。
而孟洋看到时,正是一个颇为依偎的姿势,他连沈是是否安然无恙都无暇顾及了,他意识到,或许崇明传闻并非空穴来风,这个沈大人……
他笑着迎了上去:“沈兄今日艳福不浅,回来的如此晚。”
沈是睁开眼,敏感的领会他的意思。
平日或许还有迟钝,这一刻他反应的特别快。
他低声对顺和说:“扶我下来。”
顺和有武在身,扶一个人易如反掌,他下了马,握着沈是的手臂轻轻一提,就下来了。
落在孟洋眼里,那就是沈是娇弱到需要顺和搀扶着下来,而且两颊羞红,不知在想什么。
沈是走了过来说:“艳福就没有,寿命倒是浅了些。”
孟洋一头雾水的看着他说:“沈兄吉星高照,一看就是长命百岁之像,怎说这种丧气话。”
“说总比做好。”沈是肃然道:“孟兄深夜不至于来寻我寒暄吧,何事?”
孟洋凝神作思,已有打算,向仆人招手,便见一个赤膊纹身的彪汉被五花大绑了上来。
“我来是请罪的。”孟洋掀袍跪下:“此人是我多年的兄弟龙镖头,他听闻我夫人被关押,以为沈兄也是那等暴戾恣睢,滥杀无辜的无良酷吏。”
“一时着急,便请了相熟的人,想替我夫人打抱不平。我晚时与他用膳才知此事,立马去拦,如今已尽数拦下,唯有这人送来给沈兄处置。”孟洋情真意切的继续说:“沈兄待我如知交,我竟!我愧对沈兄……但龙镖头也是一时鲁莽冲动,还望大人怜惜他上有寡母,下有妻儿,不要祸及家人……”
“尽数拦下?”沈是挑眉。
“沈兄此言何意?莫非今日晚归……”孟洋脸色立马变了,拿起藤条便往龙镖头身上抽,厉声道:“你说,是不是还有人没告诉我!谋害官员可是死罪啊!你再不说,没人救得了你!”
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