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五年前那场误会,沈是想来都心肝儿疼,那是柳长泽第二次当着他面哭成那幅鬼样子,第一次是十三岁的雪夜。
不过至此以后柳长泽便全身心爱他,没再走过这些弯弯绕绕路,也算是一桩好事。
柳长泽知他因师生一事痛苦,此后再也不敢拿此事起趣,连唤他名字都只敢唤沈是这一个,还把长卿阁废了,那只肥鸟也取了新名,说来可笑,叫否否。
沈是十天没让柳长泽进房。
磨合了约莫半年,沈是才渐渐从那事中得了趣。
但也是从那时起,他每日都在怀疑柳长泽磕了药,五年了,变本加厉!
温柔乡使人堕落,沈是开始想方设法不着家。
沈是刚刚从藏瑜书舍出来,但距离半日还有一个时辰,提前回府是不可能的,于是转道去了阿良府上,逗弄着牙牙学语的宋文儒。
是的,宋文儒,阿良和宋知礼的两岁小娃,和宋文临同属文字辈。
“是是……是是……”沈是一进门便被宋文儒抱了个满怀,文儒刚会说话,唯有是是两个音发的准,众人也就不去为难他。
沈是一把将他高高抱起,便要往堂内走去,文儒突然将头摇成了拨浪鼓。
沈是不解,停了下来,问他,“文儒为何摇头?”
文儒又不摇了,伸手要去抱他。
沈是想不明白,便迈开一步,文儒摇头摇的更凶了……
沈是试探的问,“你是不想让我进去?”
文儒点头若捣蒜。
“为何?”
只见文儒又要抱他……
都说幼子爱学人,这是在干嘛呢?
沈是骤然灵光一现,脸色一变,忙掉头就走……
“阿是,去哪里?”背后幽幽传来一声询问。
沈是僵硬的扭头转身,“文儒说想去摸门口的石狮子……”
沈是轻戳了下文儒的粉藕臂,“对吧,文儒,看石狮子啰……”
文儒疯狂点头。
看看这才是养崽该有的样子,不像那个,就是个狼崽子!
柳长泽看着他不语,沈是后背起毛,岔开话题道:“长泽今日怎不在子安斋?”
“七日后漓江有商会,需要出趟远门,许是要一月方能回,拿些要事叮嘱阿良。”
“一月……”沈是听完心里空落落的,“平日不都让顺和他们去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