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一掀衣摆,缓缓跪下,手上捧着昨日买的首饰盒子,口中道:“慈母在上,儿楚辞给您拜寿了,愿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好好好,快起来吧。”楚母眼睛都笑眯了,她接过楚辞手中的盒子,给他也封了钱。待她看清盒子里的东西时,却忍不住呀了一声。
其他人好奇,楚母便将盒子拿给大家看。里面躺着一根簪子,银晃晃的,看起来大气又庄重。
“娘,小叔一片心意,您现在就插上吧。”沈秀娘说道,昨日楚辞已给她二人通了气,他们也不怕别人说礼薄,一家人攀比什么呢?就连他们自己,以后也是要仰仗楚辞的。
“这……”楚母为难了,这东西她真能戴在头上?如此贵重怕是要折了寿哦。她那布袋子里珍藏的,也不过是一只银戒指罢了,这辈子她何曾有过这么漂亮的东西!
“嫂子您就戴上吧,咱们广儿和辞儿都是孝顺的,您往后还有数不清的福要享呢!”楚姑姑劝道。
其他人也跟着劝,楚母半推半就,就由着沈秀娘给她插在了头上。这东西果然适合老人家,众人都觉得,自从楚母插上这根簪子后,腰板都挺得更直了。
之后是楚小远拜寿,他送给楚母的,是自己手写的一百个寿字。字虽不成气候,但孝心可嘉,楚母显得特别高兴,搂着他亲了两口,直喊心肝肉。
拜完寿后,众人就出去热热闹闹地吃饭了。楚辞还从村里打了一些酒来,热了倒给大家喝。米酒虽不上头,但饮者难免有微醺之意。
冷盘吃的差不多时,热菜也上来了。热菜一共十个,每桌半只红烧鸡,一条整鱼,半边蹄髈,老鸭汤一盆,四喜丸子一碗,猪肉白菜一盘,其余还有四个素菜自不必提。
待酒席到了尾端,陈婶子又给每桌送上了一盘寿桃,小小巧巧的桃状点心,尖头上还点了一抹红。里面是豆沙馅,碾的碎碎的,吃起来香甜可口,回味绵长。
酒香混着肉香飘散开来,闻到的人莫不深吸一口气,将这味道留在肚子里。有些小孩子好奇趴在院门上往里看,楚家也不赶,反而将多出的寿桃一人拿了一个,哄的这群小孩笑得像花一样。
不得不说,楚家这席面还是很长脸的,就连素来喜欢挑剔的楚姑父也赞不绝口。
热热闹闹的一天过去后,沈秀娘给前来帮厨的陈婶结了六十文钱,又将多出的菜每样装了一些给她。
陈婶喜得眉开眼笑,对沈秀娘说道:“楚家的,你家往后再有喜事,记得还喊我陈婶啊。”
第20章古代版五三如何
楚母今天高兴之余便多饮了几杯酒,如今已是被秀娘扶进房间休息了。
楚广把桌椅还给隔壁邻居后回到家,见楚辞正在收拾自家桌上的剩菜,赶紧上去帮忙。
“大哥,今日来的这些亲眷里,为何不见那位姨妈呢?”楚辞随口问道。
“姨妈?”楚广皱了皱眉头,“可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
“没有啊,我只是见她没有来给娘祝寿,有点好奇罢了。”楚辞觉得楚广的反应有些问题。
“没什么,大约是忙吧。把你手上的碗筷给我,我拿去洗,你也早点洗漱,回房休息去吧。”楚广只顾闷着头做事,想来是不想说关于这位姨妈的事。
楚辞耸耸肩,看来这位姨妈应该不是什么好人了。不然依楚家人的性格,再怎么也会说两句,现在不提,明摆着是不想说她家的坏话。
这种无关人士楚辞也不是很在意,既然家里不想让他知道就算了。他去厨房帮楚广一起洗好碗筷,然后各自洗漱进房休息。
第二天一早,楚辞又先打了一段五禽戏,待身上发汗后才洗漱换衣。
今天家里没什么事了,楚辞决定将那幅画画好。
他当初画插画时,就是根据书上的描述画,在他看来,若真有女子长成那样,和现代的那些当红明星也相差不了多少了。
要求他画这画的人也有意思,竟然还有删改,难不成这个女子和他喜欢的人十分相似?
楚辞天马行空地想象了一会,自己都觉得好笑。他把纸拿出去,铺平放在饭桌上,用镇纸压住两边。
“小二,怎么不在里面画,外面这会儿挺吵的,当心画错了。”楚广说道,今日外面来了挺多老太太的,据说是想看看她娘的簪子。楚母以往也和她们交好,这会就出去大大方方地让人看了。
“这回可不行,我屋里那张桌子太小了。这次的东家要我画一幅人那么高的,屋里的桌子铺不开。”
其实饭桌也铺不开,以往楚辞要画很大的画时,都是去借学校的会议室,在里面的长桌上画的。他也想去美院画,但那管画室的书呆子说他是匠师,辱没了国画,死活不让他借,他也没法子。
匠师有什么不好呢?至少说明他画艺精湛。楚辞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画那么大的干什么?”楚广一听,瞪大了眼睛,“天天挂在屋里多瘆人啊,跟个真人似的。”
被楚广这么一说,楚辞立刻想到了《画皮》。他浑身一寒,念叨了几句“子不语怪力乱神”,然后努力将那念头赶出了脑海。
楚辞依照之前的画法将这女子的轮廓全部描了出来,然后再按那人的说法,把绣娘的眼睛画的圆了一些,脸上又添上两个小小的酒窝。她嘴角微微上扬,天生一副欢喜的模样,让人见之忘忧。楚辞给她配了一个倭堕髻,使她看起来更添一丝妩媚。想了想后,楚辞又给她额头添了花钿,这下看起来更加明艳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