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来很会说话。”,苏晖非常心安理得的就受了她的夸奖,“从前你是在笑,而现在你是开心,所以不同了。”
热酒愣了愣,仔细想了想,似乎确实有什么地方悄悄的改变了,这些变化若是别人不提,连她自己都不会察觉。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热酒不禁回想。
或许是和顾长清待久了,潜移默化的就受到了些影响;又或许是知道了更多的东西,对一些事物的看法也产生了些小小的变化。
“我听顾道长说,你们在山洞里的时候,你的状态有些不对。”苏晖开口道。
“什么?”热酒稍有些惊讶。
“顾道长说,之前一直觉得你目标明确,意志坚定,做起事来十分果断。可你在平台上,准备越过深渊的时候,却觉得你似乎是有些犹豫与消极了。”苏晖收了笑,问:
“那个时候,你是在想什么?”
热酒闻言,手指不由自主的蜷了起来,而后手被人握住。热酒抬头看了一眼苏晖,见他一脸正色,眼底有一些担忧,又低下头,面露苦笑。
“也没什么,只是当时突然就觉得很累。”她稍微挪了挪,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才继续说了下去。
“或许是因为那时候我快要死了吧。”她的目光落在自己露在衣服外面的缠满了绷带的一小截手臂上,“我那个时候和顾长清说有六成把握,其实我只有三成。”
“当时就觉得有些茫然,也不知道自己多活了这十一年的意义在哪里,好像做了很多事,又好像什么都么有做过,什么都没有做成。刚知道了那些事情,脑子很乱,也不想去理了,就想这样一死了之,从此世间爱恨情仇再于我无关了。”
苏晖沉默地看着热酒,看了一会儿,才轻轻把她揽进怀里。他小心翼翼,亦不敢抱的太紧,生怕碰到哪出伤口又多增痛楚。
热酒被他轻轻揽着,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丝伤感,安慰他:“我没事了,你不用担心。”
苏晖抱了一会儿,松开手,重新坐直了身子,问:“那你现在如何,还要报仇吗?”
热酒听他这么问,却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连着反问了三句:“当然要,怎么不要,为什么就不要了?”
苏晖看着她的样子,有些呆了。他觉得热酒是变了,变得比从前爱笑,也比从前更开朗了些,也更加看开了些。可她好像又没变,她的目标依旧坚定。
“你好久之前说,要帮我做我想做的事,这话还算数吗,苏小将军?”热酒见他呆呆的不说话,又开口问他。
“算数。”苏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但你叫错了,不是将军,是画师。”
“哦,画师。”热酒晃了晃脑袋,“你一幅画能卖多少钱呢?”
“不知道呢。”苏晖笑了两声,“待此间事了了,你可以拿去卖,卖得的钱可以去岷都买宅子。”
“也行。”热酒道,突然皱眉转了话头。
“只是我想不明白,冷州羽若是想在柳山弄死我,方法太多,为什么非要放火烧了自家的后山?”热酒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