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即刻就要去一趟孙家,可否借我一匹良驹?”
“你的身体还不适合骑马,我已经备好了马车,与你同去。”苏晖站起来说。
“不行,马车太慢了。”热酒皱眉摇头。
“不急于一时,其他人既然是去悼念,想必不会赶的太急,我们坐马车日夜不停,不会比他们慢多少。”苏晖说,“再说你内伤未愈,若是在路上再出什么毛病,岂不是更加耽误?”
热酒心急如焚,却又说不出什么来反驳他,只得点头应下:“那现在就走吧。”
她换好衣服出了房门,路过顾长清所在的房间门口,却发现他的房中竟点了烛火,热酒迟疑了片刻,还是决定发不要惊动他。正准备再走,门却“砰”的一下突然开了。
一个婢子端了个铜盆,慌慌张张的闯出来,低着头就往热酒身上撞,一旁的苏晖眼疾手快拦了一下,那婢女铜盆脱手,盆中浓稠的血水一下全洒在了走廊的地板上,触目惊心。
“这是……”热酒看着那满地鲜艳一时间头脑有些空白,下一刻她几乎是踉跄的冲进房间里,见到顾长清安然无恙的坐在床边,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顾长清听到动静转过头来,他的手臂依然缠着绷带,整个人看上去气色是比之前好了许多,可眼睛却有些红。
“小热酒?”顾长清看到热酒有些惊讶,“这个点你怎么醒着?”
“你……”热酒没有回答他,她深吸一口气,尽量压住自己砰砰直跳的心慢慢往那边走过去。
走近了才发现,顾长清的怀里还抱着一个看起来不过三四岁的孩子,那孩子面黄肌瘦,露在外面的小手肿胀发紫,眉心发黑,丝毫没有半点活气。顾长清一面用他没有受伤的手臂揽着那孩子,一面轻声哼着些小调在安慰他。
“这是……怎么回事?”热酒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头一痛,那孩子太小了,还不懂事,却已经连哭都哭不动了。
“我,我没事。”顾长清吸了吸鼻子,尽量让自己气息平稳一些,“安宁从小身体就不好,今日恐怕是不行了。”
热酒一时间不知该进还是该退,苏晖跟进来,站在她身边问:“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吗?”
可他不是在问顾长清,而是在问骆秋白。
热酒这才注意到骆秋白也在,他正跪在地上,低着头眼神有些躲闪,床上的空处散落了一片带血的银针。
“啊?呃……”骆秋白听到苏晖这么问似乎还有些恍惚,他有些迷茫的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顾长清看热酒一身行头,短刀挂在腰间,问她:“小热酒是有急事要出门吗?”
热酒点点头,又说:“你门若是有什么要帮忙的便直说,若我能帮定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