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众多,足有十几个,方道长重伤逃跑,我恰好遇到,便救了他。”
热酒低头用手指慢慢摩挲着碗沿,她很想问问苏晖,为什么他做什么事情都能沾得上一个“恰好”。
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那些人呢?”
她还是没有问出口。
“跑了。”苏晖眨了眨眼睛。
“那就是还活着?”热酒抬起头,正迎上苏晖含着些宠溺的目光,那目光让她觉得自己的双颊微微有些发烫。
“应该是还活着,否则应该是不会跑的。”苏晖说,“但任务没完成,也不好说。”
“方道长那里还有没有别的线索?”热酒问。
“朱墨观。”苏晖道,“方道长说,那群杀手用的是朱墨观的武学路数。”
“嗯?”热酒皱了皱眉头,“若说是朱墨观要杀方道长,也是说的通的,但做的这么明显,不会有问题吗?”
“不知道。”苏晖摇摇头,“这也是为什么方道长伤好之后没有立即回朱墨观回报此事的原因。”
“顾长清曾和我说过,他们在赶回朱墨观的时候也遇到杀手,他认出那剑法隐约有三年前青州之会上冷家弟子所使剑法的影子。”热酒沉吟道,“二者会不会有关联?”
“他记性这么好?”苏晖闻言有些不可思议。
“嗯……我也问了同样的问题,他说他记性向来很好,我觉得应当……不会有错。”热酒回答,“总之此事与冷家脱不了干系,我觉得应当不是简单的门派内乱。”
“嗯。”苏晖赞同的点了点头,“快喝粥,再不喝凉了。”他笑着指了指那碗被热酒捧了半天却一口没动的粥。
“手有力气了吗,要我喂你吗?”苏晖有心逗她,却见热酒抬头瞪了他一眼,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两个字“不要。”,他只得无奈地笑着作罢。
习武之人身体本就好些,热酒方才适应了一会儿,如今手上已经有了一些力气,喝粥不成问题。她一口一口慢慢喝完了粥,将碗递还给苏晖,懒懒的靠着软垫,好像是有些不开心。
“怎么啦?”苏晖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问道。
“不舒服,想喝酒。”热酒道,那语气竟是有些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娇气。
苏晖轻笑出声:“受伤之人不能喝酒的,会加重病情,等你病好了,再带你去尝与江楼的美酒,好吗?”
热酒扭了扭身子,低低道了声“哦”,歪着脑袋靠在垫子上不再说话了。
房中燃了熏香,窗外天色已晚,填饱了肚子,疲惫泛上脑子,热酒撑不住,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就又醒了。睡眼朦胧中似乎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她缓缓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转头望过去,却见苏晖正领了一个人进来。
那人一身灰白色布衣,背了个药箱,面容看上去还透着点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