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穿透的伤不容易养好,而且那□□伤到了筋骨,日后若是想要照常走路,恐怕有些难了。”骆秋白回答,而后又补充了一句,“多养几年或许能好。”
苏晖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边,他看着放在桌上的高山流水,依旧心有余悸。
陈瑛和梁荀确实没有回来,他本以为热酒是没有找到人,却被敌人发现,只能先行逃走,恰好遇到了自己。现在想来,热酒应当是救出了陈瑛母女,或许是在回来的路上走散了。
骆秋白处理好一切,退出房间去熬药了。
苏晖坐在床边,目光复杂的盯着热酒看了许久,叹了口气,伸手抚平了她紧皱的眉心。
——
一连几日,热酒都没有再见到苏晖。
她身上其他的伤都好的很快,只是左腿依旧动弹不得。骆秋白日日都来为她换药,热酒几次开口询问,他却只说苏公子有些忙,或许是实在抽不出空来。
她又问自己的腿何时能好,骆秋白说,还要过一阵子,伤的重,总要养一阵子。
骆秋白答的模棱两可,热酒将信将疑,却也懒得再问,只是失落的靠在床上,咬牙忍着疼看骆秋白清理自己惨不忍睹的小腿。
她知道屋外一直都有人守着,大约是苏晖的命令,外面的消息,一点都传不进她的耳朵里。
实在是无聊的时候,只能将放在床头的书一本一本的翻着看,索性那些史书也正是热酒感兴趣的东西,勉强也可以用来打发时间。
是夜,侍女熄了烛火,热酒却说自己觉得热,特意让她为自己开了窗。
清冷的月光洒进来,落到地板上,像是结了一层白霜,漫起来丝丝寒凉。楼下还能听到来来往往的脚步声,琼州已经许久没有过一个平静的夜晚了。
热酒闭了眼睛,靠在床头,却丝毫没有困意。她想见苏晖,却又不敢面对他。
见了面,说些什么呢?
热酒想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该告诉他,自己背着他偷偷跑去救人,结果弄丢了人,还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吗?
还是说,在这种情况下,自己还能对他说,我答应你一定会回来的,你看,我回来了。
太失败了,太可笑了。
窗户外头突然传来一丝响动,热酒警惕的抬头望过去,看到一根竹棍伸上来,在窗户与窗框的缝隙间卡住,而后一个白色的身影如燕儿一般,踏着那杆子就飘进了窗子,落到地上,竟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