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周语拉住他,“别折腾了,坏了就坏了吧。屋里有灯就行,”说着走出去,“我不关门。”
屋里的灯光昏暗,蔓延到后院,青石板接住一半,石磨挡住一半。
周语站在石磨背后,一边脱衣服,一边喊他:“顾来。”
“嗯?”
“你别走哈。”
“……”
“乌漆麻黑的。”
“嗯。”
他果然没像以往那样坐到十米开外的大门口去,他靠在灶台边,与她一墙之隔。
她的举手抬足,每一滴水流落地,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声音传进耳朵,影像映入脑海。
太静了,只有细细的水声,在巍峨的峭壁之下显得空灵。
院里的女人找些话和他说:“背还痛不痛?”
他早忘了,“嗯?”
“中午你不是被炸药崩到?”
“哦,不痛。”顾来换一只脚支撑身子,牛仔裤擦在墙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你们修的那也叫公路?”
“……”
“不用铺上水泥柏油?”
“不用。”
“也不用压路机压平?”
“压路机进不来。”
“我去!”
过会儿,周语又问,“你们每家出多少钱?”
“啊?”
“修路,每年每家出多少钱。”
“前几年三百,今年三百五。”
“修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