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号幅度很大,几乎擦着悬崖界网而过。
南栀忍不住跟着紧张,心思完全不在对话上。她胡乱嗯了几声,目光牢牢锁住电子屏。直到终点线近在眼前,9号垂直入弯,在越过终点线的瞬间漂亮地换了个刃,堪堪刹住。
她的心终于着地。
周围观众的呼声也响了起来。
南栀忍不住拍了拍手,朝周远朝说:“看吧,我就说9号赢。”
“是,你眼光最准。”周远朝睨她一眼,“赢了想要什么奖励?”
看到精彩的比赛一时技痒。
南栀说:“那就陪我随便滑两圈吧。”
他们所在的这块斜坡被划为观赛点,也是回山顶服务中心唯一的路。要想滑雪还得下到更低的地方。
南栀一点点一点点小心地滑下坡,周围人群也变得越来越稀少。
一抬头,看到刚才那伙速降下山的人正乘坐缆车慢慢往回。
一辆辆缆车从身侧缓慢上行。
她听到大家伙儿开着玩笑,说9号是不是职业的来炸鱼塘。顺着声音望过去,9号就坐在后一辆缆车上。他独自一人,手搭在靠背上似乎说了句什么,声音被阻断在了头盔里边。
但南栀就是觉得,他大概说的是句很张扬很狂放的话。
不然怎么光坐着,都能让人觉得他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桀骜。
缓坡往下,有个小斜坡。
南栀迅速收回注意力,没再往缆车看,跟着周远朝留下的痕迹一路追了下去。
两小时后,两人回到山顶。
南栀玩累了,在游客中心买了两瓶水,一瓶递给周远朝:“累了,玩不动了。”
周远朝关心道:“肩膀不疼吧?”
“肩膀没事儿。”南栀仰头喝了好几口,“你要不要再滑一圈?”
“不了,陪你。”
他俩身后的电子荧幕还在重播刚才的比赛集锦,好几个镜头都切给了9号。再一次慢镜头回放,仍能看出当时拉满极限的操作。
同刚才在赛场上看时的感觉一样,无所畏惧,不要命似的。
周远朝注意到她看得认真,打趣:“原来我们阿栀喜欢这个类型的啊。”
话音刚落。
不远处一群人说说笑笑过来,正是刚才参加表演赛的人。他们身上都有显眼的序号,只有9号独立于人群外。
他们在谈论技巧,有人和9号搭话。
他偏过头,似乎是听不清,索性抬手摘了护目镜,露出一双侵略性十足的眼。
南栀几乎同一秒就认出了眼睛的主人。
等认出本人,再想刚才那一系列嚣张至极的回转动作,可以说是毫无违和感。对啊,他似乎就是这样的人,遮得严严实实也盖不住身上的狂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