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思贤满脸写着不可置信:“你不是说你睡了吗,怎么从那边出来?刚才那个女人……”
他福至心灵:“操,你讨厌的那个?”
季寻睨他:“你烦不烦。”
“我关心你啊。四弟。”丁思贤说,“你……确定是讨厌?讨厌到大半夜就从人家家里出来?我闻闻,你身上怎么还有股甜腻腻的奶香,真不是春心萌动?”
“春你妈。”季寻骂。
丁思贤不信:“刚才那个谁啊?”
“看不出来?”季寻自顾自走在前面,声音往后飘,“邻居。”
“肯定不是普通的邻居,要不然你怎么从人家家里出来?”
丁思贤跟进门,外套还没脱,就被季寻嫌弃道:“你踩脏我的羊毛毯了。”
白色羊毛毯上活生生两个黑脚印。
说到底,在玄关口摆个白色毯子本身就很有病。
丁思贤从来不服他的破脾气,骂:“夜里变天了,下雨我有什么办法?你换块黑的得了。”
季寻心情不好,说话也带刺:“变天,下雨,你来做什么。”
“还不是担心你。”丁思贤骂骂咧咧,拍干净外套上的水珠,很自来熟地窝进沙发,“我今晚可不走啊,睡这了。”
季寻没管他,径直往录音房走:“随便。”
“你再给我讲讲刚才那个漂亮姐姐呗?啥关系啊,不是邻居吧?”
丁思贤在身后呼唤:“哎——”
季寻没理。
“喂——”丁思贤又叫。
砰一声,录音室的门摔得震天响。
季寻在摔门的余音里狠狠揉了揉短发。
去他妈的弟弟。
隔天日上三竿。
丁思贤抱着沙发枕睡得昏天暗地的时候听到有人敲门。他猛地坐起,晕晕乎乎往门口走。整个过程像是大脑离线,全靠意志力支撑,连猫眼都没瞧一眼就拉开了大门。
昨晚上看见的漂亮姐姐就站在门口,看到他的瞬间有一丝诧异,而后又恢复了温温柔柔的模样。她温声说:“你好,我找季寻。”
丁思贤嫌睡得不舒服脱了牛仔裤,身上就一条大裤衩。
他一边慌里慌忙关门,一边怪叫:“等等等等等,我我穿个衣服!”
他的怪叫把房间里的人都叫了起来。
季寻一脸起床气,斜靠在卧室门口:“你发什么疯。”
丁思贤跳着单腿套牛仔裤,脸色通红:“昨天那个,找你来了。”
门缝虚掩着。
等里边动静平息了,南栀又敲了敲,“你好?”
吱呀一声,门被拉开。
这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是季寻。他倦的眼皮都快阖上了,可还是挡不住目光里流露出的锋芒。面色不善,像匹毛躁的小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