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暖一怔,随即道:&ldo;战报?&rdo;
曹姨娘警惕地看了一眼周围,欧阳暖道:&ldo;你不必担心,这里都是我的心腹,不会有人出去胡言乱语的。&rdo;
曹姨娘这才接下去道:&ldo;这事qg十分隐秘,但孟妃和我熟悉的很,若说她是jian细,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我反倒觉得那个人‐‐&rdo;她看了一眼欧阳暖,不再往下说了,道,&ldo;若是她今天还得势,这个秘密可能我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不过,若是你现在让我出来作证,我却也是不敢的。&rdo;
欧阳暖心下明白,面上丝毫没有恼意,只是淡淡道:&ldo;我明白,曹姨娘有这份心,已经很难得了。&rdo;
曹姨娘扶着小几,又是颤巍巍跪下道:&ldo;我表姐死的实在凄惨,就算到了现在,我还时常梦见她,若说要洗刷孟妃的冤屈,还得靠您了!&rdo;
欧阳暖微一沉吟,笑道:&ldo;这都是王爷的决定,我等怎好gān涉?不过,这件事qg我会放在心上就是,曹姨娘放心回去吧。&rdo;
&ldo;全凭世子妃做主了。&rdo;
送走了曹姨娘,已是傍晚时分,归巢的鸟鹊在窗外轻轻呢喃。杨柳翠碧,在晚风中飘摇,驱走了暑气,只剩下淡淡花香萦绕。
欧阳暖喝了一口茶,突然向红玉道,&ldo;你看曹姨娘的话,有几分真假?&rdo;
&ldo;会不会是看着董妃倒台,故意再推她一把好立个功劳?&rdo;红玉猜测。
&ldo;曹姨娘不是蠢人,她该知道搬弄是非会有什么后果……所以,这件事qg定然是值得推敲的。&rdo;欧阳暖抚摸着手中的青瓷茶杯,浅笑道:&ldo;董氏这个人,还真是不简单得很。&rdo;她眼中没有嘲笑,只是怜悯和叹息。
&ldo;那么‐‐&rdo;
&ldo;这件事qg,暂且不要声张,燕王府出了jian细,未必王爷和重华没有察觉。&rdo;金huáng色的夕阳照在梳妆镜上,漾出散乱细碎的光点,照得欧阳暖的面容如同梦幻,她轻声道,&ldo;董氏现在如何了?&rdo;
&ldo;明天就要押送三司衙门了。&rdo;红玉回答道。
&ldo;那咱们还真得送她一程才是。&rdo;欧阳暖站起身,轻轻地道。
说是将董氏关进监牢,可王府毕竟不是外头的监狱,董妃的身份也与众不同,所以透过层层看守,也不过是将她关在最内的那间狭小的屋子里而已。
欧阳暖到门口时,却看到肖重安正站在门口,被护卫拦了下来:&ldo;王爷有命,除非有他的令牌,任何人不得入内。&rdo;
肖重安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欧阳暖走过来,所有护卫都跪下行礼,脸上的表qg明显和缓了许多。
欧阳暖淡淡道:&ldo;王爷的令牌在我这里。&rdo;说着,她将肖重华给她的令牌在护卫的眼前晃了晃,这灵牌是从燕王那里得到的,自然很有效果。护卫对视一眼,道:&ldo;可是三公子他‐‐&rdo;
欧阳暖道:&ldo;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难道还怕他将人劫走不成?他不过是想见见自己的母亲,便是到了王爷那里,也是要放行的。&rdo;
肖重安只是个庶子,欧阳暖却是手握实权的肖重华放在心尖上的人,谁敢再多说什么呢?只能放行吧。
欧阳暖看着脸上露出难堪窘迫的肖重安,道:&ldo;走吧。&rdo;
肖重安的脸上露出感激的神qg,平心而论,这个男孩子并不像他母亲一样可怕,甚至比起肖重华,他和稳重的燕王更相似,xgqg也更温和,所以帮他一把,欧阳暖并不在意,她率先走了进去。
毕竟是牢狱,即使在盛夏高温,甫一踏入,仍能感到一阵y凉之气扑面袭来。屋内家具简陋,角落四隅各点了盏铜灯,以此照亮室内不太明亮的bi仄空间。
屋子里,只要走近些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发霉的味道,里面只有一张chuáng,上面挂着半幅chuáng单权作帐幔,谁会想到,曾经煊赫一时的董妃居然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门一响,&ldo;谁?&rdo;帐内有个沙哑的声音警惕的叫了起来。
欧阳暖不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幔帷帐。少顷,咳嗽声起,有个影子在帐内坐了起来:&ldo;到底是什么人!&rdo;
欧阳暖回身看肖重安,示意他过去。肖重安蹙着眉,最终下定了决心,慢慢地走到chuáng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