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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有一天，他下班回家乘车时出了一次车祸。那天驾驶员睡着了，致使汽车在

全速行驶中同一辆电车相撞。驾驶员受了重伤，鲜血淋漓地躺在坐位上，在

人们跑来关心驾驶员之际，阿登纳从车的残骸里爬了出来。他也受了严重的

擦伤，颧骨破裂，上嘴唇裂开，脸部严重划伤，牙齿碰落几颗，有的掉进了

喉咙里。他血流满面地独自步行了一刻钟才走到附近的医院里。医生们吓了

一跳，立刻为他动了手术。因为血流太多，手术时不能上麻药，阿登纳坚持

忍着，一声不吭。手术后，阿登纳的脑袋被绷带裹得严严实实，母亲以为他

的脑部受伤。但这次车祸最大的伤害在于他的眼睛，他的视力受到严重威胁，

医生担心他有可能失明。上帝保佑，几星期后他的视力渐渐恢复，受到轻度

破坏的视力留给了他的后半生，他的眼睛不能受强烈的紫外光刺激，而每当

他突然向下看的时候，就会发生重影，平添了许多麻烦。

这次车祸使阿登纳不得不停止工作达半年之久。他调笑着安慰他那方寸

大乱的母亲：&ldo;事情还算顺利地过去了，您的儿子耳朵没聋就该很高兴了！

跟聋子比起来，人们还是照顾瞎子的。因为人们毕竟看不出他的耳朵聋与不

聋。&rdo;

车祸在他右边太阳穴部位和上嘴唇靠人中的地方留下了清晰的伤痕。这

使他原本严肃的脸看上去更加古板。后来有许多作家形容他的面部表情像中

国清朝的官僚，因为在那时西方人眼里，东方人是高深莫测的。这个说法非

常贴切。后来美国人麦克洛伊1见了他，说他有一张美国印第安人坚强而冷漠

的面孔，看上去就像美国历史上著名的基罗宁莫酋长。就这一点来说，车祸

反而铸就了阿登纳那张坚毅、冷漠、喜怒不形于言表、令对手讳言莫测的面

孔。

车祸后，阿登纳住到了圣布拉西恩的黑森林疗养院。这时科隆市长的职

位告缺了，有鉴于他做第一助理时给人留下了精明强干的深刻印象，在市议

会中占有多数席位的中央党议会党团决定选他为继任者。但是，阿登纳车祸

受伤和他长久的缺席，使他们对他的身体能否胜任工作感到忧虑。于是，市

议会便派出了一个代表团前往圣布拉西恩，以便判断车祸是否震坏了他的脑

子，他的&ldo;智力&rdo;是否&ldo;健全&rdo;，确定他是否能够胜任市长职务。阿登纳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