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逊:“……”
走近一听,摊主讲的是当地方言,蒋逊瞥了眼贺川,眼神有点意见。
摊主不会讲普通话,蒋逊问:“这个一斤多少?”
贺川站在一边,听蒋逊吐出方言。
跟她说普通话时不一样,她说起方言,语气轻柔很多,就像早上天未亮时她说话的语气,缓缓的,像温热的溪流。
贺川问:“你说了什么?”
蒋逊顿了顿,才说:“我问她这个一斤多少。”
语气不一样了。
摊主回答了,蒋逊自动翻译:“削皮的10元,带皮的7元。”
贺川问:“甜么?”
蒋逊说:“你试试?”
贺川蹲下来,真的从塑料袋里拿出了一颗,直接塞进了嘴里,吃完了也不说话。
蒋逊也跟着蹲下来,问:“怎么样?”
贺川说:“你试试?”
“不用。”
贺川又从塑料袋里拿出一颗,递到了蒋逊面前。
蒋逊说:“我不吃——”白色的果肉在她唇上擦过,凉凉的。
贺川说:“尝尝。”
蒋逊想起了那根被她搁在床头柜上的1916,这个男人说:
那尝尝我这根,味道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蒋逊把他的手推开了,说:“不吃。”
贺川问:“‘不吃’用方言怎么说?”
蒋逊莫名其妙,看着他,说了方言。
贺川点点头,把手里的果肉抛到了篮筐里,站起来说:“那就不吃吧。买两斤,一斤削皮,一斤带皮。”
电话响了,贺川接起来。
是寂寞又饥饿的阿崇。
“你们在哪儿呢?风流快活了就不管我了?”
贺川说:“收起废话。”
“……我饿了,你们来接我。”
贺川在打电话,蒋逊蹲着让摊主称斤。
耳边能听见贺川凉凉的话语,她抿了下唇,尝到了清甜的荸荠味,那颗果肉躺在紫黑色的荸荠中间,她知道等他们离开,摊主就会把果肉放进塑料袋,和其他的一起卖。
蒋逊站起来了,贺川付钱,说:“去接阿崇,我在这儿等。”
“哦。”蒋逊把两袋荸荠递给贺川。
“拿去别墅。”
蒋逊开车去接阿崇,贺川看着摊主把那颗果肉扔进了别的塑料袋里,笑了笑,继续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