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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第1页）

钱眼忙摆手：&ldo;您可别这么叫我！还是叫我&lso;前&rso;管家好，以前的管家！我真想念那段日子，该多向我那玉清老弟盘剥些银子，都是你们拦着我，不让我提三成儿……&rdo;

谢御史生气，&ldo;此时，你还这么财迷心窍……&rdo;

钱眼瞪贼眼，&ldo;不想银子想什么？&rdo;

谢御史说道：&ldo;该想想朝中情形，战役的后果……&rdo;

钱眼打了个大大长长的哈欠，说道：&ldo;那多没意思……&rdo;

爹沉吟道：&ldo;细想来，洁儿有可能是对的，也就是战役已胜了。&rdo;

谢御史哼了一声道：&ldo;你就知道偏向你的女儿！&rdo;

爹苦笑了一下，对谢御史道：&ldo;你知道如果战役不胜，你我的日子也不过这么几天了。现在就想想好事又何妨？心里多少还舒服些。&rdo;

钱眼饶有兴趣地问：&ldo;怎么就说战役胜了？&rdo;

爹沉思着说：&ldo;大军近半月没有消息，只知道正往京城前来。国舅已早生疑心，所以他等到今天才在朝上对审言弹劾，必是得知大军进城只在这一两日。此役十分艰难，如果得胜，也是要经历长久苦战。如此迅速回师，胜算的可能，微乎其微，可见他是认定战役未胜才动了手。但如果真的如洁儿所说，凭着不可知的天意，此役已速战速捷，既然没有消息回来，就是那位郭监军得了兵权，而皇上早存了出其不意取国舅权势的心，才让郭监军这么偃旗息鼓，悄然回京，恐国舅知道失了那支军队的掌握，软禁皇上，迫郭监军交出兵权。那么现在，就是怎么保护审言到大军到来之时……&rdo;

谢御史道：&ldo;所以要他不可上朝，也许只需避开一日……&rdo;

审言说：&ldo;我已经说过了……&rdo;

爹也摇头道：&ldo;如果审言不上朝，那国舅或是要找别的方式试探皇上。他现在已有疑心，明日，若大军兵临城外，他必会求皇上放审言与他同行，乘机要审言的性命。皇上如果不放，就是有所依持，国舅定会有些举动。如果皇上屈从，他就会安心去见大军。关键是，不能让他在见到大军之前伤害审言，一旦与大军相见，国舅就会被约束……&rdo;

钱眼拍胸脯，&ldo;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他在任何时候被害。等到他们真要动手的时候，我突然使出盖世神功，把他们都打得屁滚尿流，背着他跳上我爹准备的快马，一路跑回来……&rdo;

爹郑重地说：&ldo;在国舅与大军相见之前，一定不能轻易动手。如果国舅受惊，就不会去见军队，若他疾马回城，恐生变化……&rdo;

钱眼庄重点头，&ldo;那我真的得等到刀砍下来的那个时候了。再迟我可等不了，实在不行，我行刺国舅得了。&rdo;

爹急忙道：&ldo;不可！如此行事会惹来种种猜测。皇上为掩口舌，必严惩……&rdo;

钱眼叹气：&ldo;真是的，还不能动他。&rdo;

爹又对审言说道：&ldo;审言，如果大军真的得胜回朝，你一定不能露出你早知如此的神色，必须要好好恭维皇上。&rdo;

审言点头道：&ldo;我听爹的。&rdo;

爹又叹息，&ldo;皇上定会对你许以高位，你千万不能接受。&rdo;

审言又点着头说道：&ldo;我也是这么想……&rdo;

谢御史冷笑，&ldo;你们倒相信一个妇人的话！这听着就像说书的！……&rdo;

审言说道：&ldo;晚餐时分了，请父亲大人，爹，还有钱兄夫妇一同用餐吧。&rdo;

钱眼立刻跳起来，&ldo;我早饿了，知音，你随人家去换衣服，我陪两位大人去餐厅。叫人去喊下杏花，一会儿见啦。&rdo;他站着，等爹和谢御史起身，凑到爹身边，边走边说：&ldo;那您说，有什么法儿让国舅不下手……&rdo;

他们出去了，我和审言拉着手走回房间。我为他脱去大衣和朝服，露出里面厚厚的白色棉衣，在外面罩上了一件深碧色的夹衣。让人拿了热水，我把他的手浸在水盆里，摩擦他的手，然后用毛巾给他一个个手指地擦干，再把貂皮做的手套给他套上。

审言一直没说话，平时这是他睡觉的时候，大概他现在困了。我拉着他要出门时，他抱住了我，我们默默地拥抱了会儿，我心中没有一丝悲伤，努力想把我的平静传达给他，抬头笑着看他，审言半闭着眼睛，嘴唇紧抿着。我小声说：&ldo;审言，你饿了，一定要好好吃饭哪。&rdo;

他点了下头，还是不说话。怕爹他们等着，我离开了他的怀抱，拉着他出了门。外面天黑了，仆人打着灯，走在前方。我小声对审言讲着言言的报纸，家里的小事情，审言不声不响地走着。快到餐厅了，我笑着问：&ldo;你烦不烦？&rdo;

他低声说：&ldo;不烦，想听你这么说一辈子。&rdo;

我笑，&ldo;那我就使劲讲，都是家长里短，些微琐事。&rdo;

他依着我说：&ldo;我喜欢听……&rdo;

我小声说：&ldo;没觉得我是个白痴？&rdo;

他深深地叹息道：&ldo;到此时，你还这么试我！那时在果林，就总问我是不是睡着了……&rdo;

我凑上他的脸，笑着说：&ldo;因为我怕你看不起我呀，你这么聪明的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