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周拿着毛笔在谢狸脸上多添了一笔,正好是左右脸各三笔,谢狸成了真的花猫。
沈周失笑,以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轻声道:&ldo;这是你今天范的第六个错误了,我说了,不能叫臭老头,要叫韩伯。你这张嘴真是……,小心以后祸从口出。&rdo;
谢狸不满,抱怨道:&ldo;怎么就六个了,我今天表现挺好的。&rdo;
&ldo;挺好?&rdo;沈周点了点谢狸光滑饱满的额头,好笑道:&ldo;是谁将我的病人赶走的?又是谁朝李伯的茶里下泄药,又是谁……&rdo;
沈周不说了,因为那个犯错的人已经有了悔悟,低着头小媳妇似的去给病人抓药了。
很快,谢狸又屁颠屁颠的跑了出来,将药恭恭敬敬的递给那个走路都颤颤巍巍的老人。然后蹦蹦跳跳的跑到沈周身后,环住他精瘦的肩背,咯咯道:&ldo;沈周我方才是不是做的很好啊,我可有礼貌了。&rdo;
沈周正低头写药单,被她一把抱住免不了写错字。墨水滴到廉价的纸上很快晕染开来,身后的人却丝毫不知,还在继续嚷嚷。
沈周无奈轻声道:&ldo;嗯。&rdo;
谢狸抿了抿嘴,凑到沈周耳畔,轻声道:&ldo;沈周,那你亲亲我吧,就像之前一样,我刚才表现可好了。&rdo;
谢狸声音软软蠕蠕的,听在沈周心里又麻又痒,身后是温香软玉,甜言蜜语。沈周深吸一口气,将浮躁压下去,方才转过身子和谢狸四目相对,便有人撩开帘子进了屋。
一个老妇人撑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进屋,边走边道:&ldo;沈大夫,我这腰痛的不行啊!你快看看吧。&rdo;
她声音颤颤巍巍的,手脚潺潺微微,好似一不注意她就会倒在地上。沈周立即向前,将她扶着慢慢坐下。
谢狸看那个老婆婆看着也确实可怜,也就没了生气的想法。只是跳到沈周身旁道:&ldo;沈周,我去煮饭好了,反正现在中午也没什么病人了。&rdo;谢狸说完,就蹦蹦跳跳的朝厨房走去。
&ldo;回来。&rdo;沈周将她喊住,声音带了丝急切。
&ldo;怎么了。&rdo;谢狸不解。
沈周将她拉着坐在一旁,塞了个苹果给她,&ldo;你乖乖坐在这就好,难道你忘了上次你煮饭是什么样子。&rdo;
上次,上次谢狸弄的厨房锅碗瓢盆都一一传出悦耳的响声,连着道道轻烟,弥漫到外面的院子,惊动了屋中的病人,以为着火了匆匆跑出去,害的韩伯刚治好的腿又给摔断了。
然后便是沈周心急如焚的冲进厨房,在熏人的轻烟中将谢狸抱了出来,最后看着谢狸沾满烟灰的小脸又好笑又无奈。
谢狸自知理亏,可还是坚持道:&ldo;可是沈周我想给你煮饭的,我可以学的。&rdo;
那个老婆婆看着他们两,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一笑,褶子更多了,缺了牙的嘴说话漏风,话语却是慈祥温和的,&ldo;沈大夫,你就让你夫人做饭吧。&rdo;
沈周耳垂渐渐起了胭脂色,却还是坚持道:&ldo;她一人我不放心,总觉得她不在我眼前会伤了那。她这人,一点小伤就会大哭大闹的,不好伺候。&rdo;
谢狸是这样的,一点伤便会在沈周面前诉苦,偏偏沈周还紧张的不行,每次弄的他心惊胆战又无可奈何。
谢狸被他说的不好意思了,捂着脸乖乖的坐在他身旁。
沈周看病的时候谢狸是不打扰的,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瞧着。这个时候的沈周神情专注,清俊的侧脸萦绕了一层荧光,在光线中谢狸可以看见他脸上细细的绒毛。
老婆婆走后,屋内安静了下来,谢狸牵着沈周的衣袖,不依不饶道:&ldo;沈周,我想给你煮饭。&rdo;
沈周含笑摇摇头,捏了捏谢狸鼓起的脸颊,轻声道:&ldo;你说你可以学那也得有个人教的,你一个人我真不放心。&rdo;
&ldo;你教我?&rdo;
&ldo;嗯。师傅还等着吃徒弟做的饭呢。&rdo;沈周起身,将案桌上弄乱的东西放好。
谢狸抱着他腰身,头靠在他精瘦健壮的背脊上,侧过脸可以看见正午的阳光透过青灰色的帘子一缕缕的投射进来。这里不似谢府,光束中有着淡淡的灰尘弥漫,阳光的味道,土的味道。
这个时候是没有人来的,不是做午饭就是睡觉。谢狸抿了抿嘴,软软蠕蠕道:&ldo;沈周,现在没人,你亲亲我吧。&rdo;
话刚说完,嘴上便碰着一个嚅湿软绵的东西,透着清香。
沈周抱着谢狸,吮吸着她软绵香甜的嘴唇,两人都太过青涩,彼此小心翼翼又勇往直前的试探,尝试。到最后两人脸上不约而同的染上了胭脂色,温度烫的吓人。
沈周耳垂似滴血般,将谢狸抱的紧紧的,呼吸急促,缓了一会才试探道:&ldo;够了吗?&rdo;
谢狸低着头,回忆着方才甜嚅的感觉,添了添嘴角,头摇的似拨浪鼓般。
屋内气温渐渐升高,比正午的阳光还要炎热。
光束透过青灰色的帘子打在两人身上,清风拂过,斑驳的光线摇摇摆摆。可拥抱的两人巍然不动,只余渐渐急促的呼吸和可疑的声音。
沈周抚摸着谢狸谢狸的脸颊,看着她红肿的嘴唇默默的侧过脸去,有些迟疑道:&ldo;我们还是先去做饭吧。&rdo;
谢狸像只煮熟的虾子,只呆呆的点头,说不出话来。她现在心里痒痒的,嘴唇又红又肿,不敢看沈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