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对视着,我轻轻摩挲他的手,直到指尖的薄茧。
一个和我的左手有着相同印迹的人,应该有着和我一样对小提琴的热爱吧?只是,他心里还有一份和我一样的、可以为之放弃一切的东西。
我欠身吻他的唇,他仰头热切的回应。我压倒他,手向下进入主题。
他放松的身体突然紧绷,弓起身子要躲,喘着粗气说:&ldo;等等,齐歌,等等!你的手,枇杷汁……&rdo;
我用身体的重量压制住他,吻着他的后颈说:&ldo;我等不了!现在不能等,两年……更不能等……&rdo;
第二天我们一起去团里上班,于睫去停车场泊车,我一个人先走。在玻璃门遇到比我们低一届的同门师弟卓越,便和他一同去排练厅。
他走在我的右侧,我清楚看到他左颊的红色掌印。
基于校友加同事的关系,我和卓越早就相熟。
我指着他的脸打趣道:&ldo;这&lso;五指山&rso;(扇)是谁赏给你的?&rdo;
卓越摸了摸脸,笑而不答。
他一脚踢碎警察鼻梁骨的案子刚判下来,以他的火爆脾气,能让他挨了耳光还这副嘴脸的人,除了心上人还能有谁?
&ldo;这么凶悍的人你也敢要?&rdo;我故意逗他。
他呵呵笑道:&ldo;要!哪儿敢不要?&rdo;
吃中饭的时候,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说是父亲单位发了一些沿海部队运来的海鲜,让我晚上和于睫一起回家帮忙消灭掉。
于睫有些紧张。我的意思是排练结束直接去公主坟父母家,他偏要先回家换衣服。说是穿衬衫西服太板,会让气氛变严肃。我只得依他。
其实,只要我父亲在,就算是赤身裸体吃饭,气氛照样会被他搞得很严肃。
谁知出门之前又出了茬子。
他换上一件套头的圆领绒衣后,露出一块我昨天留在他锁骨旁的瘀痕。他不擅于矫情,并没有借故跟我来劲,只是又换了一件有领子的衣服,把第一颗扣子系得紧紧的。
我指着他笑,说扣子系这样严实象弱智。因为钮扣一颗不剩全部系牢的人是影视剧里傻子的主要特征,比如阿甘。
他点头说好象是有这么回事儿。
最后,这个问题由一片创可贴解决。
空运来的海鲜确实新鲜,能在冬天吃到更是不易。
于睫是第一次到我家,母亲似乎特别喜欢他,一会儿往他碟里放一只虾,一会儿又运一只蟹,亲热得好象找到了失散的亲生儿子。而我则象个冒牌货一样被晾在一边。
父亲依旧不苟言笑,偶而会沉着脸责备母亲一句:&ldo;让他们年轻人想吃什么自己来。&rdo;
母亲很温和地笑,然后做给父亲看一样敷衍地往自己嘴里送两口,又忙着为于睫布菜。
我本想提出抗议的,忽然看到母亲把一筷头凉拌海带丝放进他的碟里,心中不由暗笑。
凉拌海带丝切得很细,被各色调料润得油亮亮的,粘着白芝麻,吃起来又脆又香。可惜那个人,从来不吃海带。他喜欢吃肉类海鲜,却讨厌海洋植物的腥味。
我兴灾乐祸地看着他把碟里的海带丝以最快的速度尽数送进嘴里,差点笑出声。这家伙还挺狡猾,怕海带丝的植物腥味&ldo;污染&rdo;整碟的鱼虾,竟出此下策。
也好,被迫补碘,预防大脖子病。
他终于低头把海带丝强行咽下,没想到又一大团送到他面前。
&ldo;原来你爱吃这个。别急,慢慢吃,管够。&rdo;妈妈体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