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打消了他的疑虑,纠结片刻,杨汝常才如是道来:“殿下,无论是大统历法,还是回回历法,与实际都有较大误差,沿用一段时间,就会显现出来。
“根据臣的推测,咱们现在与洪武时期相比,同一天,实际已经相差数十日。
“这样啊,朱翊钧说道,“那就重新制定一套可以用很久的历法。
杨汝常神色复杂的看着他,看来殿下还是年纪太小了,大明两套历法,要么沿用前朝,要么翻译西域,两百年,还没能创造出一套属于自己的历法,说起来哪有那么容易。
朱翊钧也意识到,这个难度确实很大,看来大伴所说,展基础科学很有必要,于是他转头看向冯保,漂亮的大眼睛里流露出些许失望:“没有办法了吗?
冯保哪里舍得让他失望,或许创造新的历法对于古人来说难度很大,对于几百年后的现代人来说,那可再容易不过,公历纪元照着用吧,用一万年都没问题。
“有……
“臣听说……
冯保刚开了个口,另一边杨汝常却说道:“那些西洋人有一种历法,比咱们的历法更准确,使用时间更长,误差更小。
朱翊钧问:“那是什么历法?
杨汝常躬身道:“臣……也只是听说。
朱翊钧一排大腿:“好说,大伴认识好多在江南监督制造的太监,他们接触过西洋人,咱们抓一个……不,请一个回来问问便是。
听闻此言,杨汝常也笑了起来:“如此甚好。
朱翊钧搓搓手:“就这么决定了,等我给你抓一个……请一个西洋人回来。
冯保在心里叹一口气,他们这位小
殿下,就是性急,想到什么就立刻要付诸实践。西洋人又不是猴子,说抓一个就抓一个。
再说了,这是几十年后一个叫徐光启的人干的活儿,你们都干了,让他干什么?
“大伴!”等杨汝常走后,朱翊钧回头去看冯保,还有些兴奋。却看到冯保微皱眉头,便去拉他的手,“怎么了?”
“殿下,我听说,那些漂洋过海来到大明的洋人,好多都没读过书,也不会说咱们这里的话。”
“嗯?”朱翊钧也眉头打结,“咱们不是还跟他们做生意吗,不会说咱们这里的话怎么做?”
“有的学过咱们的话,但毕竟是少数。他们常年在海上飘着,来一趟得一年半载,甚至数年。”
朱翊钧说:“没关系,咱们就等一个读过书,学识渊博,还能说咱们话的西洋人。”
“行,那咱们就等吧。”
冯保转念一想,确实如此,许多事情过程比结果更重要。历法的意义除了农耕,也是认识宇宙的重要过程。
虽然此次日食没有救护之礼,但殷士儋还是提出布德、缓刑、纳谏、节用等建议,建议圣上和大小官吏关心民间疾苦。
百姓是真的苦,苦了好几十年。税赋轻的地方,收成不好,收成好的地方税赋重,时不时再来一场天灾,间或来一场叛乱,那更是苦不堪言。
按照朱翊钧所说,海瑞是江南地区推行“一条鞭法”的不二人选,这也是早在派他去应天府之时,高拱和张居正就认识到了。
的确,正如舒化所说,海瑞此人迂腐滞缓,不通晓施政的要领。但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