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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ldo;开枪的人并不是精神有毛病的集体谋杀犯;或者是说，他不是为了惊世骇俗而犯案的。&rdo;

科尔贝里用叠好的手帕擦拭额上的汗水，然后沉思着打量手帕。

&ldo;拉尔森先生说‐‐&rdo;

&ldo;贡瓦尔吗?&rdo;

&ldo;就是他，没别人。在回家喷香他的胳肢窝之前，他还以绝顶的智慧说他完全不懂。比方说，为什么这个疯子没自杀，或是没留下来让我们逮住他。&rdo;

&ldo;我想太低估贡瓦尔了。&rdo;马丁&iddot;贝克说。

&ldo;是吗?&rdo;科尔贝里恼怒地耸耸肩。&ldo;哎呀，这一切简直是荒唐透顶。凶手当然是个集体杀人犯，而且一定疯了。他现在甚至可能正坐在家里看电视，享受自己制造出来的成果。要不然他也可能自杀身亡了。斯滕斯特伦有武器一事根本无关紧要，因为我们不知道他的习惯。他可能是跟那护士在一起，要不然他也可能正要去找乐子或找朋友什么的。他甚至可能跟女朋友吵了架，或是被妈妈骂了，坐在公车上生闷气，因为电影院已经关门了，而他没地方可去。&rdo;

&ldo;至少这点我们可以查出来。&rdo;马丁&iddot;贝克说。

&ldo;是的，等明天。但现在我们还有一件事可做，抢在其他人之前做。&rdo;

&ldo;搜他在瓦斯贝加的办公桌。&rdo;马丁&iddot;贝克说。

&ldo;你的推理能力令人佩服。&rdo;科尔贝里表示。

他把领带塞进裤袋里，开始穿上衣。

空气冰冷且弥漫着雾气，夜霜像尸衣似的覆盖在树木、街道出口屋顶上。科尔贝里看不清楚挡风玻璃外面的情况，车子在弯道上打滑时他喃喃咒骂着。到南边警察局的路上他们只交谈了一次。

&ldo;集体杀人犯通常都有遗传性的犯罪倾向吗?&rdo;科尔贝里想知道。

马丁&iddot;贝克回答：

&ldo;通常如此，但是不能一概而论。&rdo;

瓦斯贝加的警察局杳无人迹，一片死寂。他们走过前厅，上了楼，在三楼玻璃门旁边的圆形装置上输入密码，进入斯滕斯特伦的办公室。

科尔贝里迟疑了一下，然后在桌前坐下，试着拉抽屉。没有上锁。

办公室井然有序，没有私人的氛围。斯滕斯特伦的桌上甚至连一张未婚妻的相片也没有。

然而文具盒里却有两张他自己的照片。马丁&iddot;贝克知道为什么。几年以来斯滕斯特伦第一次走运，能在圣诞和新年期间休假。他已经定了机位要去加纳利群岛……拍照是因为需要新护照。

走运。

马丁&iddot;贝克思忖并望着照片。照片是不久前才拍的，比晚报头版上的那张好多了。

斯滕斯特伦看起来比实际年龄二十九岁还要年轻。他的表情开朗坦诚，深棕色的头发往后梳。照片上头发看起来跟平常一样不听话。

起先一些同事，包括科尔贝里在内，都觉得他天真平凡;科尔贝里冷嘲热讽和常常颐指气使的态度一向让人如坐针毡。

但那已经是过去式了。马丁&iddot;贝克记得当他们都还在克里斯丁堡的旧警局时，他曾和科尔贝里讨论过这件事。那时候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