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何砚显然不知道打搅了人家的好事,一本正经道:“我这边差不多妥了,证明材料也完整,许惟那户口当时迁到了安城,你们大概得跑一趟,把后头手续弄弄。”
钟恒看了许惟一眼,低声说:“行,谢了。”
何砚说:“那你们来省城联络我。”
“好。”
电话挂掉,钟恒问:“你户口迁到安城了?”
许惟点头:“对。”
钟恒:“你打算在那定居的?一辈子待那?”
许惟愣了下,没回答。
钟恒眼神已经变了,就那么看着她。
许惟光着身子,难免尴尬。
她弯腰捡地上的裙子,钟恒捉住她的手搂进怀里。他也不问了,抓紧时间办事。
那晚他们过于放纵,结束后两人都疲惫不堪。
钟恒闭眼休息。
躺了会,许惟低声说:“就算户口不在那,我也得去一趟,房子都没退,还有东西在,我差点都忘了。”
钟恒应了一声:“嗯,去一趟。”声音相比以前哑得有点厉害。
许惟抬起头,看了看他,“你是不是累坏了?”
钟恒没吱声,捏她的手。
许惟反省了一下,觉得这可能侮辱了他的男性尊严,于是识相地闭上嘴。
出发的日期是钟恒决定的,九月二号。
他提前订好机票,当天清早出发,开车到省城,见完何砚就坐上飞机,出安城机场的时候天还没黑。
这城市和从前一样,夏天热得难熬。
钟恒打算先找个宾馆让许惟休息。
许惟看时间还早,提议道:“晚上就住我那儿吧,现在过去来得及,其实也挺方便。”
钟恒看着她:“你不累?”
“还好。”
“那行。”钟恒把背包挂到背上,牵她,“走吧。”
水云区在安城的东边,那里有个社区是外来人口的聚集地,许惟租的房子就在那。
出租车把他们送到街口,一路从桥上下去,眼前都是错乱的小巷,路是古朴的石板路,而那些旧房子几乎是一个造型,墙壁上石灰斑驳。
如果没人领路,这巷子简直无从下脚。
钟恒在安城待了八年,也不知道这个地方。
绕了好一会,走到一间小卖部外头,许惟回过头说:“到了。”
是个带院墙的楼房,看得出来有些年头,两扇木门已经发黑。
许惟推门进去,院子里一个妇人正站在水池边择菜。
“谭姐。”许惟和她打招呼。
那妇人惊讶地转过头,一看到她就笑了:“哎呦,回来了?还以为你回老家嫁人了呢,这都两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