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稚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类似于家的温暖了。
她甜甜地笑着给沈曼和季伯礼道了谢,然后埋头吃饭。
被这些人真心实意地对待,在这张餐桌上,她忽然就不想做任何破坏氛围以及惹季家人不高兴的事了。
季老夫人以为年稚害羞,便拿季初小时候的事打趣道,“时间过得可真快,好像昨天季初还是那个闹着要穿裙子的小萝卜头,今天就已经成家立业了。”
说完她狡黠地冲着沈曼女士笑了笑,示意对方接过话茬。
沈曼给老夫人回了个感激的眼神,继续说,“是了是了,那会儿季初八岁还是九岁来着,看见他堂姐的裙子好看,就非要闹着也穿一条。后来还因为这个事离家出走过呢。”
这个话题成功勾起了年稚的兴趣,她兴味盎然地撑着头听着,中间还时不时附和沈曼女士笑几声。
餐桌上的气氛一下子活跃了起来。
“妈,”季初面上虽然依旧是那副淡定温和的样子,但耳廓处却悄悄爬上了一抹粉红,“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不要提了。”
年稚喝了口柠檬水,跟着接茬,“你八岁那年发生的事,离现在也就不到二十年,怎么就久了?”
话音刚落,她立马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幸好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季初的囧事上面,没人注意到她的这句话包含了什么意思。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整顿饭就在这样其乐融融的氛围下结束了。
回去的路上,年稚回忆着刚才饭桌上的欢声笑语,望着窗外陷入了沉思。
季家家风清正,家庭成员之前也都互敬互爱,相互尊重。
跟年家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
正心烦意乱的时候,年稚的手腕处传来了丝丝凉意,如同一阵清风卷入大脑,让她获得了暂时的清明。
是那副翡翠手镯。
真是个好东西,年稚低头看了看它,嘴角挂着舒心的笑意。
可惜它注定不会属于自己了。
她拿出礼盒,取下手镯将它珍之重之地放回原处。然后把礼盒递给季初,“爷爷奶奶的礼物,你记得收好,找时间还回去。”
季初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没睁眼淡淡地回她,“我们季家送出去的礼物,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再怎么说也是爷爷奶奶的心意,你收下就是了。”
“可是”
不等年稚反驳,季初话锋一转换了话题,“你小时候见过我?”
没想到他突然会说这么一句,年稚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怎么可能?我小时候一直在南方沿海长大,十年前才来的北城,哪里会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