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星洲起身帮忙找出睡衣,叶柳园拉开个门缝把睡衣勾进去,换好后才尴尬地出来,说:“我好啦,你去吧。”
栾星洲没说什么进了淋浴间,叶柳园刚刚洗完澡,淋浴间内充斥着湿热的空气。栾星洲闭了闭眼,几乎控制不住开始幻想几分钟前叶柳园在里面的样子。
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是对叶柳园与日俱增的独占欲,也许是对其他人插入两人生活的厌恶和排斥,也许是对22岁之后与叶柳园分离的恐惧,他一直想和叶柳园就这样生活下去。
只有彼此,也不分彼此。
他记得叶柳园第一次出现在那间阴暗逼仄的出租屋内柔软白皙的面庞,好像浑身都发着光一样拉他离开泥沼,记得他每一次的鼓励、包容和方方面面。
他第一次赢得篮球赛冠军的那个春末,燥热的夜里充斥着烧烤的烟熏味和汗味,还有少年们的笑声交谈声,啤酒的味道和叶柳园身影。那一幕被他很小心收藏在记忆中,他以为那可能是他这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了。
可一无所有和拥有一部分是两种概念,前者或许让人可以忍耐,后者则让他想得寸进尺。
或许在他来到新家和叶柳园一起生活,第一次在梦中梦见了叶柳园时,所有的情绪才被催化成了另一种更浓烈的东西。
是爱啊,他爱叶柳园。
想像梦中一样拥抱他柔软劲瘦的腰肢,想和他一起生活,想吻他、想彻底地拥有他。
在22岁他放手之前,先永远地抓住他。
栾星洲在淋浴间冷静了很久,匆匆洗了个澡上了床。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同床而睡,夜深人静的黑暗中,栾星洲忍不住翻身抱住了叶柳园他的腰。
白天叶柳园太累了,被从背后抱住也只是不适地动了动,然后已经睡得沉沉的。
栾星洲低头,在他后颈落下了一个很轻很轻的吻。
旅游结束后回到n市的叶柳园简直热泪盈眶,他觉得他已经升华了!
然而回到n市后就面对了一个问题,栾星洲考上的大学在首都,他们不能再留在n市了。
叶柳园靠在沙发背上,说:“n市离首都不远,有空哥会去看你的。”
正在收拾行李的栾星洲一愣,抬头问:“哥你不打算也去首都?”
“我去干什么?”叶柳园道,“哪有上大学还带着家长一起的,你想住宿舍就住宿舍,不想就自己出来租房住。”
“那哥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出去租房住?这三年我们都是一起生活的,没什么不好。”
栾星洲放下手中的衣服,走到叶柳园面前,说:“哥是觉得收拾行李搬家太麻烦了吗?可如果我走了,哥就要一个人住,每天叫外卖自己收拾房子,或者叫家政来做饭整理房间。”
“同样很麻烦,哥不如和我一起去n市,要租的房子我已经租下来了。哥忍心让我一个人住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我却不忍心哥一个人住。”
“可你不会觉得哥很烦吗?”叶柳园有些疑惑,“就像你说的我们一起生活其实基本上都是你照顾我,哪有年纪轻轻的男孩子总喜欢照顾别人,带个拖油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