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侣中未染上毒瘾的一方,虽能十分清楚地认识到毒品海|洛因的危害,但往往也会低估其危害。
父亲怎么染上毒瘾的,什么时候染上的,陈逸不得而知。除了最后那场父母双亡的事故,她记忆中唯一印象深刻的事件,是父母的一次吵架。
那天,她在自己房间里午休,迷迷糊糊中听到屋外传来杯子摔碎的声音,紧接着是女人的哭喊声。
“你是不是想把我们这个家毁了你才满意?!”
“你是不是要把我逼死了你才满意?!”
她吓地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不及穿外套和鞋,光着脚板就往外面跑。
父母在房间里吵得不可开交,摔完杯子摔被子、枕头,屋里一片狼藉。
她站在房门口,愣愣望着里面几乎是扭打在一起的两人,突然“哇”一声大哭起来。
母亲先看到她,挣开父亲钳制的双手,扑向门边,抱起陈逸就往她房间走。
她把陈逸放回床上,给她披好外套、穿好鞋,让她乖乖待在房里,别出去。
啪嗒啪嗒掉着眼泪,陈逸拉住母亲的手不让她离开,母亲双眼通红看着她,柔声说:“没事的,小逸乖,就在房间里。”
母亲很快出去,反锁了陈逸的房间门。外面又响起争吵声。
“你吓到女儿了知道吗?!”是母亲的吼声。
“你把钱给我我马上出去!”
“给钱给钱,你每次回家只知道要钱,我打工那点钱养家都不够,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管你够不够,你搞快地,把钱给我,我马上就走,不碍你眼!”
争吵声越演越烈,伴杂着母亲的哭声,陈逸哭着来到门边,趴在门上细细听外面的动静。
不知道父亲又说了句什么,母亲声音突然拔高了好几度,“好!你就这么喜欢吸是吗?!我陪你吸!既然你不想要这个家了,我也不要了!”
但后来母亲还来不及把自己的话付之行动,就先迎来了自己的死亡。
月影摇晃,夜风吹得院子里那丛金竹唰唰作响。
陈逸慢慢撑起身子,面朝薛山,抬手抚上他的脸庞,轻声说:“没事了,薛山,都过去了。”
“嗯。”薛山握住她的手,粗糙的掌心刮蹭着她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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