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这人跨步离开,高大的身影在人群中也十分显眼,知道走到拐角才完全消失。
整个过程,他都没有和除魏应城之外的人有过多余的交流。
魏郁的眉头皱得能打结。
黎若柏还没解决,又来了一个。
但魏郁刚刚粗粗扫了他一眼,看他一身洗到不能再洗的衣服甚至还印着盗版的logo,瞬间又安心许多。
魏郁用嘲弄的语气念出他衣服那行字母颠倒的假名牌,嘴角挂着冷笑。
魏应城淡淡地说:“牌子有这么重要吗?”
魏郁抿唇,“我只是想让哥小心这种人。”
“哪种人?”
魏应城斜眼看他,眼神凉薄。
“这种人的危险写在脸上,比伪装温和的毒蛇更容易防备。”
魏郁张开嘴又抿上,眼神受伤地喊魏应城哥。
魏应城没有回应。
他和魏郁说一句话都嫌多,今天已经说了太多了。
黎若柏看出他的不耐烦,让魏郁没事快走,他和应城也要回去见家人了。
“见家人”被黎若柏咬得极重。
这三个字代表的意思他们都知道。
魏应城和黎若柏的订婚已经快要进行到最后部分了。
黎若柏一向低调。
但这件事他不仅要高调,还想得意地和所有人炫耀:他终于和小时候就约定好的人在一起了。
魏郁低垂的眼看不出想法,声音隐忍克制地说:“恭喜,那你们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但这份祝福无人理睬。
回应他的只有魏应城手指上的钻戒闪烁的光芒。
明明是细碎钻石折射的微弱光芒,却比直视太阳还要刺痛双眼。
现在魏郁的眼睛和他的心脏一样酸胀。
但眼睛的酸涩只要闭上就能得到缓解。
心脏的刺痛却无法缓解。
只要他还活着,这股密密麻麻地刺痛就会随着跳动的频率不断传来。
昨晚他已经想到魏应城和黎若柏做了什么……
他看到房间里的床上两个人睡过的痕迹。
引发哮喘的方式有很多种…但他不停地去想最肮脏的那种方式。
他看着黎若柏能够光明正大进入魏应城家里,嫉妒和怨愤几度驱使他拿起手边任何有攻击性的东西杀掉这个贱人。
昨晚那股冲动又覆盖在魏郁心头。
他看着魏应城被黎若柏牵着手带走,看着魏应城手指上那枚戒指,脑海里的声音疯狂叫嚣着直接把黎若柏杀了就好了。
这股疯狂的念头不是第一次出现——
准确来说,因为每时每刻都在出现,所以魏郁已经习惯和它和平相处。
想杀掉他。
但必须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