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德堡以及其周边土地的合法统治者,西弗里西亚的乐施者,诺德霍恩的破城者,来自雷德男爵领的皮特男爵大人,大驾光临!”年轻的城堡传令员用浑厚的富有韵律的声调大声说着。
不一会儿,已经坐在大厅里的西蒙和伊赛尔男爵以及众贵族看见木塔楼的门口走进一个披着红色细布披肩,穿着精美黄色短袍和红白拼色紧身裤,踩着精致的短靴的高大络腮胡老男人。他的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卷发扈从。
“嘿,我的老朋友布鲁斯,”只见雷德男爵快步向前,与伊赛尔男爵来了个拥抱,“听说布鲁斯你打败了那个该死的阿纳姆男爵,我可是发自内心为你感到高兴啊!”
“哈哈,感谢你的关心,皮特,”说着,伊赛尔男爵从仆人手里接过一杯新鲜温热的葡萄酒,递给了雷德男爵,“快入座吧老伙计,现在人都到齐了,我马上让仆人们上菜!”
值得一提的是,中世纪的人们相信人是由四种体液构成的,保持身体的健康需要不断调节体内液体的“冷”和“热”。一般人们认为老年人是偏“冷”的,所以得多食用饮用热的食物和饮品。
由于在场与会的大部分都是些年老的贵族和夫人,所以现在大家都在喝特意加热过的葡萄酒。
“嘿,卡尔文,迪福,丹尼尔,布莱尔,还是你们几个老家伙!近期过得如何啊?”雷德男爵坐在了西蒙旁边的空位上,对着桌上的几个贵族打着招呼,看样子与他们很是相熟。
“还有尊敬的卡莉,劳拉,玛丽夫人。好久不见你们,又变漂亮了。”雷德男爵说完,桌上几位贵族的夫人捂着嘴咯咯地笑着。
“不过这位先生,我以前好像从没见过你。”这时,雷德男爵注意到了身边的西蒙,友善地笑了笑。
“您好,雷德男爵大人,我是南边贝格伯爵领多尔斯腾家族的西蒙爵士,此次作为雇佣兵加入了伊赛尔男爵的军队。”西蒙见对方是个男爵,稍稍有些谦恭地说道。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注意到了雷德男爵眼中瞬间表露出的厌恶和狠戾。一时间,木塔楼大厅内气氛有些尴尬。
雇佣兵,在众贵族的眼中不过就是一群嗜血如命,贪婪无比,拿钱办事的恶徒罢了。这些雇佣兵们战时受人雇佣作为士兵拿钱战斗,但是无仗可打时经常会扮演强盗的角色,劫掠当地领主的村庄来维持生计。
除此之外,很多雇佣兵会在战斗最激烈时卑鄙地坐地抬价,令许多雇主在火冒三丈的同时却又不得不接受新的价格。很显然,西蒙被这个雷德男爵当成了一个不要脸的狡猾雇佣兵头子了。
“皮特,你的领地离南边的贝格伯爵领比较远,可能不怎么了解那边的贵族和家族,”伊赛尔男爵看见了雷德男爵垮下来的脸,立马走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可是来自一个充满荣誉,值得信赖的家族。同时,他本人也是一个高尚的骑士!”
“不得不说,这次我的大获全胜可多亏了勇猛善战的西蒙爵士以及他的投石车!要不是我在他前往阿伯尔多伦港的旅途中说服了他加入我的阵营,谁胜谁负还不好说呢。”这时,伊赛尔男爵走到自己精致的靠背椅上坐下,缓缓对着雷德男爵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我是说布鲁斯你怎么会让一个肮脏的充满血腥味的佣兵头子和我们同桌共餐呢!”雷德男爵眼中的冰冷和厌恶消融了,取而代之的是爽朗的高声大笑,“我最喜欢有荣誉感的年轻勇士了,哈哈!来,小西蒙,和我这个老家伙喝一杯!”
大厅内又回到了之前的欢乐气氛。贵族们互相寒暄着,开着玩笑,分享着自己亲身经历和道听途说的奇闻趣事。
“嘿,布鲁斯,这酒可真不赖!又是从勃艮第酒商那买的吗?”雷德男爵和其他贵族摇晃着木杯里的葡萄酒,甚至不用凑近就能闻到扑鼻而来的醇香,不禁大为赞赏。
“不,这是我专门托人去了趟阿伯尔多伦港,在一个西法兰克商人手里买的波尔多葡萄酒。”伊赛尔男爵稍稍有些得意。看来他为这次宴会可真是下了血本。
虽然中世纪的人并非如现代人那般推崇和重视葡萄酒的产地,但是出自如勃艮第,波尔多这种大名鼎鼎的良酒产地的葡萄酒还是挺受贵族们的欢迎的。
前世作为一个业余的红酒爱好者,此时的西蒙正细品着杯中的红酒,脑中飞快思索着。
“我想我可以做出一种全新的,口感十分独特的顶级葡萄酒。”西蒙有了主意,嘴角不禁勾起了浅笑。
贵腐酒。
贵腐酒其实起源于十七世纪中叶匈牙利王国的一次战争。当时土耳其军队在匈牙利托卡依的葡萄收获季进攻,导致人们在十一月初才开始收获葡萄。而此时的葡萄已经开始干瘪,表面泛满了霉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