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森坐起身,双手撑着石椅,说:&ldo;他说他什么活儿都能干,是退伍兵,又是医生,没事的时候我本来不想给他派活儿,但他自己想忙,我就把他和蒙烽编一队,去轮班巡逻。&rdo;
刘砚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也不走。
林木森道:&ldo;你还有什么事?&rdo;那句话却是对着金牙胖子说的。
金牙胖子说:&ldo;没事。&rdo;说毕悻悻走了。
胖子走远后刘砚才开口道:&ldo;他是什么人,你的手下么。&rdo;
林木森道:&ldo;不是,是市里一家餐厅的老板,本来我看他的场子,撤退那会,他把全部家当,存粮都交给了我,让我带着他走。多亏了他的米面粮食,大伙儿才撑过最开始那段时间。你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rdo;
林木森眉毛动了动,刘砚回避开这个问题,又说:&ldo;张岷是医生,我师姐是学化学这一块的,研究生念的生物工程,对这次丧尸爆发的原因,他们说不定有点自己的见解,你想听听么?&rdo;
林木森抬眼道:&ldo;外头已经变成这样了,那些丧尸从哪儿来的,怎么来的,又关我什么事?当前任务是活下去,懂么?&rdo;
刘砚道:&ldo;我觉得,咱们起码得知道,它们为什么会活动,受什么样的活动限制,弱点在哪里,习性是朝什么地方迁徙。&rdo;
&ldo;温度,湿度,环境对它们又有什么影响。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果能找出里面的原因,说不定会少死很多人。&rdo;
林木森无所谓道:&ldo;那么就听听吧。&rdo;
刘砚道:&ldo;吃完晚饭后,我让我觉得靠谱的人集合起来,大家开个会,再来叫你?&rdo;
林木森缓缓点头。
蒙烽与张岷拄着各自的枪,倚在溪旁的石滩外,huáng昏的夕阳光线在鳞波般的水面上滚动,哗哗带往下游,秋高气慡,蔚蓝长天皓皓一片。
张岷被分来与蒙烽一组,今天是第二天合作,值下午三点到六点的班,预防有丧尸顺着河流飘下来,再突然上岸。
张岷带着一副露指军用手套,埋头检视自己的钱包,里面是他与决明的大头贴合照。
蒙烽也换上了全套耐磨的迷彩军服,外套里防热,只穿了件薄薄的背心。
蒙烽:&ldo;你说他们这些军用设备是从哪里来的?&rdo;
张岷摇了摇头,十分迷茫,林木森再qiáng悍,也不敢公然打劫军车才对。
&ldo;配备不算太齐全。&rdo;张岷说:&ldo;枪只有六把,子弹稀缺,看样子像捡回来的。&rdo;
蒙烽唔了一声,又道:&ldo;那是什么?&rdo;
张岷笑了笑,翻开钱包给他看,里面是决明做的卡贴,两张q仔q妹的情侣信用卡。
蒙烽说:&ldo;那小子是你……哎?兄弟,这看上去不像两父子啊。&rdo;
张岷尴尬笑了笑:&ldo;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了。&rdo;
蒙烽蹙眉打量张岷,张岷道:&ldo;你们也是,对吧。&rdo;
蒙烽说:&ldo;明白了,你也是。&rdo;
张岷欣然点头,与蒙烽暗号般的对上,二人距离拉近了不少,蒙烽道:&ldo;你家那小子多大,受的了吗?&rdo;
张岷道:&ldo;十五,捡回来那年十一。&rdo;
蒙烽吓了一跳,险些被水呛着,咳了几声道:&ldo;哥们,你这是犯罪啊,他还没成年。被抓到可是要坐牢的。&rdo;
&ldo;哎。&rdo;张岷笑道:&ldo;马上就成年了不是?现在也没人管得着了。&rdo;
蒙烽又问:&ldo;他没父母?&rdo;
张岷解释道:&ldo;我刚退伍那会老爹去了,家里没亲戚,空有点手艺,申请不到牌照,也不知道做什么好,每天在老家上山采药,再倒腾给收中药材的铺子。有天在山沟里就发现他了,刚好那谷里是个长决明子的地方,就起了个名字叫决明。&rdo;
蒙烽道:&ldo;没身份证明?没找公安?&rdo;
张岷茫然摇头道:&ldo;什么也没有,脑子还撞坏了,救回来以后过了三个月才开口说话,后来进省城的大医院给他看过病,骨髓抽样检测知道他年龄十一,我托在派出所的战友到处打听,也没寻找失踪人口的,最后熟人给办了个证,就落户了。&rdo;
蒙烽手指头朝他点了点,笑道:&ldo;你可真够禽shòu的,十一岁的小孩你也下得了手啊。&rdo;
张岷嗨一声,自嘲地笑道:&ldo;没有的事,起初没那心思,他粘人得很,后来也是……心甘情愿的,总粘着我,开始哥们还不懂,我俩都是……嗯,两情相悦,不提了。你家那小子呢?你俩过得还成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