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们现在的家境也没有任何交通工具,只得徒步走到镇上,这里离镇上得有两个多时辰的脚程,必定是天不亮便得出门。
宋采蓝催促着赵氏与弟妹们赶紧去休息,不过秦睿与他们孤儿寡母睡在一起也不是事。
这床是只够睡五个人,多一个都挤不下了,何况秦睿还是个伤患。
宋采蓝只好把他放在担架上,上面铺了层破棉被,再是盖了一层原主父亲留下的旧衣裳,这才爬上床。
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事,大家都累了。
没过一会儿,耳边便响起了弟妹们均匀的呼吸声,在这呼吸声中,宋采蓝难得的没有失眠,不知何时跟着睡着了。
睡到半夜,宋采蓝迷迷糊糊间听到男人痛苦的呻吟声。
借着的月光,她看到了秦睿一张通红的脸,想来定是伤口感染,发了高烧。
人都救回来了,也不好坐视不理,宋采蓝只好是起身,用剩下的木柴给他烧了一壶热水。
她不想吵醒弟弟妹妹和赵氏,格外的轻手轻脚,弄完后,是出了一身热汗。
好不容易等热水放温了,她找来两块碎布,一块搭在秦睿的额头,一块给他擦拭起身子。
这一夜,秦睿虽是烧得迷糊,却能感觉到一双手在他上身轻柔的擦拭,稍后甘甜的泉水涌进口中,他陷进了沉睡。
宋采蓝守在秦睿边上蹲着身子,照顾了他一夜,第二日大早,天还没亮,她揉着发酸的手臂坐起身,探了探秦睿的脑门,高烧是退了,但还是有些烧。
这伤口发炎在古代可以说是致命伤,但在这关头,若是被人知道她这里有个陌生男人,她们母女的名声就彻底废了。
别提还有个杨氏添油加醋,他们哪还能在赵家村有落脚之地?
宋采蓝想了想,决定待会儿去镇上顺手抓两副药,再给他找点消炎的药草来。
没过一会儿赵氏也起来了,她用昨晚背篓里剩的野菜,合着虎肉汤,做了野菜汤。
宋采蓝没什么食欲,不过还是勉强吃了一碗。
她从深水潭里取出了三分之一的虎肉,连着虎皮,用一件破衣服包着,放进背篓,最后在上边垫了层野菜,以防中途碰上村里人,好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临走前,她再三叮嘱宋采萤要照看好秦睿,这才撑着疲惫的身子,同赵氏各背着一个背篓下了山。
赵氏许久未进城,到了市集,紧揪着袖口,显得非常紧张。
宋采蓝先是宽慰了她一阵子,然后来到了镇里最大的酒楼欢月楼门口。
酒楼内,店小二正在招呼穿着刚进酒楼的锦衣客人,这赵氏母女刚好是堵在门口,店小二见了这二人一身补丁,不禁嫌弃道,“哪来的乞丐,快让开,别妨碍我们做生意!”
便是再穷,再受杨氏欺压,赵氏哪里被人当做过乞丐?她瞬间脸涨得通红,瑟瑟缩缩往后退,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宋采蓝却是看得明白。
她们母子俩虽穿得破旧,但出门前挑的是干净的衣裳,哪里有半点乞丐的样子?
分明就是这店小二瞧不起人。
对这种人,宋采蓝也懒得同她废话,这镇里的酒楼多的是,她卖给谁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