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有人发现柴房里的陈管事时,陈鸢早就不见踪影。
…
昨晚齐府发生的事情,陆靳翀也在半夜收到消息了,早上却仍旧若无其事的前去上朝,只是在路上给自己老爹透漏点消息。
毕竟齐府的事情当真一言难尽,还是让他父亲有个心理准备的好。
陆洪烽听儿子说的一桩桩一件件,果然表情也变得一言难尽。
“这么重要的事,怎到现在才说。”陆洪烽皱了皱眉,已经能够想象待会朝堂该如何热闹了。
“现在也不算晚。”陆靳翀笑着道,毕竟他收到确切消息时,也是下半夜了。
趁着还未到皇宫,陆洪烽又赶紧追问了一些事情,陆靳翀也一一跟父亲解答细说。
等陆靳翀入金銮殿时,萧启弘脸上笑得云淡风轻,甚至带着几分调笑,“果然是芙蓉帐暖度春宵,靳翀你最近来得越来越晚了。”
陆靳翀观察了雍王片刻,只见他眼里带了几分调侃的情绪,竟看不出半点破绽。
陈鸢竟然已经找上赵府,赵大人又怎会给别人反应的机会,今日定是要发难的,毕竟这其中不只一个伯府,还牵扯到瑞王侧妃的母家。
不过事情出自齐府,齐玥多少会受牵连,若是处理不好甚至还会连累陆家。
这种情况下,萧启弘还能神色如常,仿佛对将要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也不知道是赵大人没来得及告知他,亦或是萧启弘隐藏的功力见长,已经能够叫人分辨不清。
“王爷莫笑话。”
陆靳翀心思电转,不过一瞬便想了许多,面上却无奈的摇了摇头回应,之后圣上出现两人便没再继续谈话。
今日早朝依照惯例,庆康帝先与一众大臣商议政务,直到众人以为可以退朝时,圣上才突然话锋一转,又说起永安伯封世子的奏折。
齐铭文已有段时日未来上朝,自然不清楚如今朝中的局势,请封世子的奏折来得极不合时宜。
自从有了撤爵的先例后,庆康帝对封世子一事越加谨慎,自然不会立即批准,而是让御史台的官员前去核查。
赵大人等待时机已久,如今一听圣上提起,立即站出来说道,“启禀圣上,关于永安伯世子,臣有一事起奏。”
听到赵大人开腔,陆靳翀也随众人看了过去,心中暗道终于来了。
庆康帝扫了底下众人一眼,这才声音低沉的说了一句“准奏”。
“臣与下属经过审查,永安伯次子确有资格承袭爵位。”赵大人的声音在大殿响起。
未等众人做出反应,赵大人又接着道,“但昨日永安伯小妾陈氏前来状告永安伯次子,醉酒乱性偷潜入院,更不顾其身怀六甲强行侵犯,目无伦常。”
赵大人此话一出,满朝当即一阵哗然,就连庆康帝都瞬间变了脸色,这等无视伦理常纲的畜生,不仅出身京都贵胄,还有脸上奏请封为世子。
谁知赵大人扔下一记炸雷,还只是开胃菜而已,接下来的话才更加叫人震惊。
“永安伯撞破次子凶行,不仅不加以斥责,反而将陈氏打至胎落,又关进柴房灌药毒哑,甚至企图杀人灭口,掩盖次子罪行。”
一众大臣越听,脸上的表情越发精彩,田大人却已脸色铁青,握住芴板的手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赵大人又适时拿出准备好的奏折与一封手写血书,高举过头道,“此乃微臣连夜写好的奏折,与陈氏状告永安伯次子的状书,其中有臣不方便宣读的罪状,还请圣上亲自过目。”
听到还有连御使大夫都不敢当众宣读的罪状,众人不禁被提起了好奇心,田大人却心感不妙。
瑞王敏锐察觉到岳丈神色有异,暗皱了皱眉。
御前公公却已迎着众人的目光,将奏折与血书承到圣上面前。
没多久,九阶台上的庆康帝阅完奏折,满脸震怒道,“永安伯竟敢欺君罔上,御史台彻查伯府,务必将所有罪状一一核实,明日给朕一个完整答复,不得有误。”
“臣领旨。”赵大人闻言俯下身行礼接旨。
庆康帝颁布完任务,目光似有若无的扫向翰林院一行人,最后却落在陆靳翀身上。
御使中丞殷大人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说道,“圣上,陆少将军之妻亦是出自永安伯府,倘若状书属实,这桩婚事……”
陆靳翀就知道这把火定会烧到自己身上,不等姓殷的说完,已经先行上前禀报,“启禀皇上,内子早已和永安伯断亲。”
庆康帝闻言脸色却不见好,“你此前不是还为永安伯来向朕借御医,如今怎又突然断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