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旁边那条自己的裤子,他觉得他们好像已经在一起很久了。但可惜不是。和陆灿在一起很久的不是他,跟陆灿衣服纠缠在一起的也不是他。季明泽侧过身,眯起眼睛看陆灿,有那么一瞬间,用拳房那把锁把陆灿锁起来的冲动超越了所有理智和情感。刚才他一直在想这件事,甚至已经盘算好怎样能够神不知鬼不觉。
“季老师,干没干?你别光看我呀。”
“干了,”季明泽深吸口气,他知道自己不能那么做,“穿上,我送你回去。”
今天是个难得的晴天,风不大,月牙弯弯的。
陆灿的车停在保龄球馆了,季明泽招手打了辆出租,两人一起坐进后排。
一路上陆灿左扭右扭,没有一刻钟能老实坐着。司机师傅有点不耐烦,“哎我说小伙子,你别蹭了,我这是新换的坐垫,蹭掉地上还得洗。”
陆灿也不想跟蛆似的扭来扭去,假装没听见,继续我行我素。
司机师傅好奇道:“你是有那个什么多动症吗?我的意思是你肯定很聪明。科学家说患多动症的都是聪明人,没有骂你有病的意思。”
他没骂陆灿,但陆灿顶着一张大红脸,特别想骂他。
“专心开车。”这时季明泽冷声开口。
司机师傅终于消停了。
到地方交钱下车,从院子到门口的十二米路,陆灿走的异常艰难。
元旦节物业管家和清洁工都在放假,门口新下的雪没扫,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陆灿咬牙用脚把它们往旁边踢踢,清理出一块空地开门。进屋后本来想先泡个澡,就见季明泽堂而皇之走到客厅沙发前,从包里——或者不能叫做包,而是出现在老实人身上毫无违和感的布袋子—一里掏出一套家居服,手按在裤腰上。
陆灿看他竟然有脱裤子的意思,立刻惊道:“放手,站那儿别动!你、你要干嘛?”
季明泽说:“住下来。”
“你又不是没房子,为什么住我家!”
“照顾你。”
“照顾我?”陆灿指指自己,“我又不是老弱病残孕,不需要照顾。”
季明泽视线下移,在他腰胯之间扫了一圈,“你确定不是?”
呃他屁股虽然疼,但好像没疼到需要人照顾的地步好吧,陆灿承认,他现在确实跟特殊关爱人士没区别。而且他可以确定,老弱病残都不一定能有他屁股疼。
“那行吧,”除了照顾,陆灿这两天真挺想让季明陪在身边的。装作勉强道,“我卧室旁边那间客房比较干净,节前家政来打扫过,你先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