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樱桃这么一说,予袖又仔细的想了想,脑子里原本胡乱的线团重新串了起来,终于是想出了那么一些的眉目来。
这些针线和布匹,都是她让樱桃从王府的库房里找出来的,据说其中材质,都是难得的珍品。
可是拿着那根针刺绣,她总有种异样的感觉,特别是在烛光下的时候,很容易闪了眼睛,就刺到手指。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一次又一次的,&ldo;不小心&rdo;伤到指尖。
还真是处心积虑,千方百计的要陷害她,连在针上动手脚这种法子都想到了。
不就存心了要她去死嘛。
予袖这样想着,唇角带起一抹冷笑,在惨白的面色上,竟是泛起一股阴森森的气息。
在这个府邸里,究竟谁想让她去死,那简直就是不用脑子就能想出来的事。
&ldo;好了,给我。&rdo;予袖忽然就沉了脸下来,将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摊开,朝着樱桃。
手指上还包着纱布,是之前放了毒血受的伤。
樱桃不晓得她要做什么。
予袖直接从她手里把碗拿了过来,屏住呼吸,一口&ldo;咕噜咕噜&rdo;得,就把一碗药都给喝完了。
见了底,剩一星半点儿的药渣。
樱桃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这可是她第一次看见,小姐喝药,喝的这么爽快,说起来,还有些可怕呢。
&ldo;你出去。&rdo;予袖说完,身子就往下移了移,然后盖着被子,侧身躺了进去。
就在这个时候,薛琰跨步走了进来,在门口停住,看着予袖侧身,背了过去。
樱桃拿着空药碗,看了看予袖,又看了看薛琰,紧张的咽了口口水,然后低着头,退了出去。
庞大的身躯压在门口,笼罩下浓浓的一层阴影,薛琰就顿在那儿,脚步沉重,没法子再多迈出一步。
锦被下的人,身形单薄。
原本就消瘦,这么折腾了几天下来,就更瘦了,瘦的让人看了心疼。
他的脚步很轻。
跨了两步就到了床边。
予袖听见脚步声了,但是她没有反应,甚至是动都没有动一下。
就这样过了许久,身后一直没有动静。
要不是那股熟悉的味道一直都在,予袖还真的以为,薛琰已经离开了。
忽然,她翻了个身。
薛琰伸手来扶她。
予袖身上的力气已然回缓了许多,就算薛琰将手搭着,她也没有借力在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