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坛上的棋友才叫怼人,微博上的网友不叫怼人,骂人是起步价,你我两个人骂不赢,吃不着羊肉还要惹一身骚,何必呢。”安冉自己也没想到,居然还有她怼不赢的人——键盘侠。
其实比键盘侠更可怕的物种是圈内抱团,不管什么圈,几个人因某种目的组成小团体,看不惯一个人的时候,尤其是这个人落单没有身处任何一个小团体中,更是不得了,这几个人抱在一起建小号披马甲捏造各种不实到处去爆所谓的黑料,不论是非对错,被黑的这个人不死也要脱三层皮。
海城比赛以来,网上铺天盖地的谩骂嘲讽,基本就是被几个人带节奏带起来的,商楚对此一概没有回应过,输就是输,这一点不可否认。
“可我憋了一肚子火,就是想骂人,我跟你说,我觉得这火在我身体里烧了有十多年,不发出来我难受。”商楚把枕头砸在墙上。
撒起娇来的商同学非同寻常的可爱!
安冉看着在床上滚来滚去的商楚,既想笑又心疼,封闭压抑了十多年的他终于知道要往外发泄了。
“商同学,你来骂我吧。”安冉说。
“我神经病啊我骂你。”商楚踢了下被子,又咕哝了一句,“虽然你确实很招人骂,但是我舍不得骂。”
安冉爬上床,再爬到他身上,手伸进他衣服里来回游移:“商同学,把你体内的火全撒到我身上来吧。”
“不够。”商楚躺平任调戏。
“在床上的时候,你可以骂我。”安冉牙尖剐蹭着他的喉结,“你也可以打我。”
商楚抬手在她屁股狠狠打了一巴掌,啪的一声,相当响亮清脆,安冉痉挛了一下,但是嘴上依旧说:“对,就是这样打。”
“操。”商楚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咬上她的唇,“这么欠。”
“只对你一个人欠。”
“待会儿哭的时候你再怎么求饶都没用。”
“快来让我哭。”
“操。”
夜漫长,厨房锅里的绿豆汤凉了又凉。
马甲掉了以后,商楚就没再登录过围棋网,转为和安冉下棋,偶尔赵树过来的时候也和他来一局,极限拉长为150手。
安冉不忙的时候,他们带着外婆一起去近郊散心,有时饭后,商楚会骑着单车载着她去江城一高,几年过去,一高越来越大,后山那里早已被扩建到学校围墙内。
教导主任还是那个教导主任,有天他们正骑在墙头上嚼冰棍时,远远看见教导主任这个大秃瓢背着手晃荡过来。往事重演,只不过这次安冉闭着眼睛从墙头上跳进商楚宽厚结实的怀抱里……
后来去过滨城,牵手一起走在泰平路上,已能够平缓地讲出当年的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