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被他压制住了动作,却并不慌乱,反而笑盈盈地抬眸,轻声问:“哥哥要杀了我吗?”
身下的美人儿发丝已经散开,双手被举到头顶,分明是一张白皙精致的脸,眼波流转间却妩媚天成,连露出的那一段颈脖都美得不可方物。
宋师很早就意识到了,当他想要向一个人示弱的时候,没人能抵抗住这样极致的诱惑。
宋师低声说:“我不杀你。”
你是我当成亲弟弟疼过的人。
你变成这样,我不怪你。
我只心疼你。
景休靠着身后的车厢,坐在车板上,手里拿着缰绳赶路,然而无人能注意到他看似散漫的身体弓起的弧度紧绷,在身后车厢不停的震荡里注意着周围的草木树丛,咬紧的牙关越绷越紧。
良久,他才下定决心要打断自家公子的好事,不动声色用另一只手在车厢的门框上敲了敲。
“公子,有人跟踪。”
景休拉了拉斗笠,掩住蠕动的唇,声音压得很低,“越来越近了,人很多。”
他顿了顿,不太情愿道:“我怕是打不过。”
车里呢喃般不断的低语停下来,景休听见他家公子的声音有些哑:“我知道。继续赶路,别打草惊蛇。”
景休说:“可前面路难走,还有一处是悬崖,他们要是动手……怕会人仰马翻。”
宋师还在和宋书对峙,闻言沉声道:“且行且看,若他们真动了手,你不用管别的,也不要和他们正面对上,直接弃车走。”
如宋师所想,剧情果然不知为何提前了。
宋师刚刚查探到周遭属于陌生人的气息,还不止几个,那些暗卫则全然不见踪影,显然是被暗地里解决掉了——宋书方才说的那几句话,意思是他也发现了有人跟踪,而他怀疑这又是宋师叫来的刺客。
毕竟上辈子他就是这样被宋师带到了刺客堆里。
宋师想得很简单,他们人少,对方的人数占据绝对优势,真要是打起来,胜率很悬,不如直接弃马离开。
景休应了声,不再说话。
宋师挪回心神,身下的宋书似笑非笑:“说要带我一起走,还拿匕首压人?”
宋师说:“你不信我,我如何能信你?”
宋书眉眼讽刺:“你说你是真正的宋师,这就是你的态度?若说十七岁以前的那个才是我哥哥,我信;说你是,我不信。”
宋师道:“两年不见,我如何能待你亲近?再说我知晓你经历过什么,自然怕你对我报复,你要我坦诚相待,为何不问问自己处处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