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师本来就已经派了人去查那天的刺客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以及妙慧到底有没有问题,还有那个不知所踪的卫五。
查出来的消息是,三皇子那边也在调查卫五的来历,最后发现这人看上去身份背景很干净,却是皇帝那边的人,洛放那边不知道是何反应,但宋师半信半疑。
朝堂上的消息一出,他又觉得皇帝的反应是否太自然了,他让大理寺卿查这件事,要十天内给个交代,他不怕查到自己头上吗?
当然也不排除皇帝就是故意掩人耳目,毕竟卫五的事和宋师两人被刺杀的事相关不大,只是宋师单方面觉得这件事有些巧。
令他惊讶的是,卫五的尸体竟然真的被人找到,从护城河的下游打捞上来了,整个人已经死得透凉。
他没有声张,请了仵作验尸,仵作告诉他,卫五应当就是死在那天晚上,是被人一刀割喉,没有挣扎痕迹,行凶的武器应当是是皇宫侍卫的九环刀。
宋师推测,恐怕他真的猜对了。
卫五是要杀洛姣,却到最后关头被洛姣反杀,洛姣把尸体扔下河,然后跳河,恐怕是计划不暴露自己有这样彪悍的武力值,打算编一套谎言“卫五要杀她,她拼死反抗落入河中”。
如果宋师没有恰巧遇见她,她兴许还要往下游游一段路,装作“被水流冲走”的样子,然后爬上岸,“昏倒”在河边。
而宋师来了,她的谎言升级,变得更精密一些:宋师把人打死、让他落入河中不知所踪,总比她一个弱女子竟然能逃脱谋杀要可信。
提起这个,宋师又想到关于他们掉下悬崖的事,从他们上马车去天光寺开始,一切就好像定好了剧本——
马车里的茶下了药,宋书中药,在天光寺厢房里昏倒,半个时辰后两人出来,马匹失踪,宋师不得不坐马车,然后宋书将他药倒……
如果宋书没有带解药出来,凭景休一个人,他们恐怕都得死在那里。
在他和宋书的猜测里,妙慧是个很可疑的人选,宋书说她兴许是受无悯的指使,这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宋师并没有直接传信去问无悯,为什么他们马车上会有那种茶香,而是让景休传信给了他师父,询问无悯究竟是谁,可不可信。
景休依言把鸽子放飞,抱着他的木剑,踌躇半晌问道:“大公子,你……你真的回来了?”
宋师古怪地挑眉:“……你说什么?”
他怎么也知道这件事?
景休摸了摸鼻子:“师叔告诉我的,其实很早的时候师叔就和我们说,你已经不是你了,让我们和你拉远距离……她说如果无悯大师没有叫我帮她传信给师叔,就说明你已经回来了。”
宋师:“……所以你们这两年疏远‘我’就是因为这个?”
景休坐上窗台,他这两个月和宋师相处得已经熟稔起来了,确实感觉他和之前这两年不一样,就像是小时候那个师兄一样。于是说话也放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