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还不停地恶心呕吐,这是东然亲口说的难道还有假啊?你表妹还真麻烦,她那么大的人还那麽贪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说不定就是中毒了。”谈及这,叶庭鹰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因为高水然和苏温泽的关系比较好,帮忙说过些好话,素知他对表妹的成见很大却没想到会这麽深,原来要是对着不喜欢他的人果然都没有好脸色,辩解也是没意思的,唐逐雀刚刚涌起对他的同情和怜惜一哄而散。
“我手机没存古大哥号码,叶庭鹰先借用你手机给我,我想打给古大哥问一问是怎么一回事,水然虽然是贪吃但肯定也有避忌,她在学校修过不少营养膳食的课,肯定也知道些怀孕期间甚么不该吃的。”
她伸手去拿放在床沿边的手机,这是定制版的手机,普通市面买不到,外表纯黑简约到没有任何的按键,全屏幕控写,可是拿在手里就感觉沉甸甸的比一般的要重好些,见对方没异议打开方才的通话记录。
电话很快就接通,古东然有些疲惫的声音传来,“总裁?”
“不是他,古大哥,水然现在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
“夫人原来是你,谢谢关心了,水然现在确诊是中毒,她今天晚上吃些柿子干,原来这个也是不能吃的,但之前说吃过了都没事,吐过后她现在好了些,要不要和她谈?但是她吐得比较厉害上吐下泻的,可能不是那麽方便,不如明天再让她回电给你?”
“好,让她早一点休息,古大哥,照顾好水然,其实她只是特别害怕孤单,并不是天生就黏人的,小时候我小姨都没照顾好她,现在经常需要人陪着,嘴馋也是想找些乐子而已。”
听完了对方的答应,唐逐雀放下了电话,感觉手竟然有些累,这部手机好像就是用铁做的,她把手机放回去时,不免多看了两眼,外表上看没甚么异同,拿起来怎麽会那麽重。
叶庭鹰还在不亦乐乎地与他儿子玩着刮鼻子的游戏,可是见她闷闷不乐的模样,猜到了**正在忧虑的是甚么,忍不住戏谑,“老婆,原来我还真猜对了,她真的是食物中毒?那样还死不了吧?要是她不舒服东然也浑身不自在,人家说老牛吃嫩-草,可那嫩-草难啃的话,老牛的嘴巴和肠胃也不舒服,吃了也不消化嘛。”
“不要胡说八道,为何会这样讨厌水然?我真的不明白,她只是觉得你对我管得太严有时说的话不和你心意而已。”
原来他心情不好后毒舌的功力也更深厚,逢人便能有针对地贬损,可殊不知这样的行为看来显得很小气和幼稚,她特别反感。
“不全是这样,我们的事她害怕东然因为我而不高兴也不敢多说,只是你知不知道你表妹还该死的曾经怂恿过苏温泽和你复婚,说你们才是天生一对,呵呵,天生一对,这世界没甚么人本来就是天生一对的,你以前那样不喜欢我,现在不是一样愿意为我生孩子。
爷爷那时给爸妈下葬时说以后都会好好照顾我,结果现在他是恨不得我死了不用再照顾,哈哈,最好也把家产都留给恩人的儿子,那两个猪脑袋的老家伙,儿子,你说爸爸说得对不对,你快点长大,爸爸的一切都是你的—”叶庭鹰忿忿不平,可见到儿子一时又俨然摇身一变为慈父模样。
“我先睡,你好好看着他,也早点睡。”叶博宏下手这麽重,他冷嘲热讽也算疏泄负面情绪得了,她不会安慰人也不想多管,唐逐雀心知他闷着一股气,或许是存心想发脾气但她不愿意吵架,拉上被子便眯眼睡觉,她很累,这麽快就第二胎,总感觉虚弱得身体根本就没有恢复过来。
叶庭鹰看着很快眯眼刚睡过去,但已经呼吸均匀的女人,在儿子额头落下个吻,“BB,你妈咪说要睡了,我们也睡。”
叶念翔的小手好像就充了电,在暖暖的被窝里面依旧不安分,四处摆动,满是童稚的嗓音,“巴巴,巴巴抱抱,抱抱BB。”
唐逐雀睁眼,看着不断往他怀里钻的宝宝,人家说孩子出生后多数都是喜欢妈咪,这是百年不变的道理,可偏偏叶念翔就这麽喜欢黏着他,完全倒置过来了,是因为她慈母的魅力不足麽。
“还真是同道中人,都交上这麽好的知己朋友了,叶庭鹰,他以后肯定和你一模一样,宝宝过来,你巴巴现在抱不动你,过来妈咪这边。”她往后移开些,把孩子拉往自己这边,他的手伤了,单手抱着孩子特别令人不放心。
叶庭鹰把孩子又抱回去,“还给我,他的手脚都爱乱动,踢了你就不好,老婆你还是先睡吧,不用管我们。”
他们这样在一旁瞎闹根本睡不着,唐逐雀侧着身子看着儿子趴在他结实的胸。膛不停地用手去勾住,扒拉着睡袍领子,叶念翔竟然这样喜欢他,难道是上一辈子有甚么父子情缘而这辈子来偿还的吧。
父子相处和睦,看着看着就呆了,这样的生活正是她以前梦寐以求的只是不知还能维持多久,唐逐雀轻抱住他右手贪恋地把头靠在肩膀,享受着难得一刻的静谧。
她的精神因为疲倦而显得迷迷糊糊,睡过去前柔声请求,“叶庭鹰,其实我很想给我们的女儿取名为叶念汐,欧阳汐的性格我很喜欢,就是上次在台湾那女孩还记得么?我好想我们的女儿和她一样纯真快乐无忧无虑,每天都有最美的笑容,可惜你和你爷爷这麽霸道,以后说不定要女儿小小年纪就去学这学那。”
她现在已经联系不上欧阳两兄妹了,当初他们给的联系方式等回来海沙便不作效,看来也是故意避开她的,而苏温泽曾经提及过两兄妹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是因为他们父母的遗言,说有人要寻仇之类的,父母的意愿不敢违背,她也不愿意去追问。
“嗯,我也想女儿快乐,但这些等以后再说,快睡吧,你眼睛都睁不开了。”叶庭鹰点头应着,却是没怎麽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儿子哪里还顾得上其它事。
十来分钟后叶念翔也累了,大眼睛没那麽有神欲睡未睡,他才把被子拉上笨拙抱着儿子也眯眼休憩,可今晚他爷爷责骂和用拐杖打他的那一幕挥之不去,怎麽也是睡不着,夜色渐深,看着已经呼吸平缓的母子俩,熄了床头灯回自己房间。
酒精还真是好东西,现在工作忙碌时每晚熬夜不睡觉也是不行的因为没有精神,于是这些年来每当睡不着失眠便能给他最大的安慰,两瓶酒下肚他微微有了醉意,来不及清理桌面便回房呼呼睡着。
翌日早,林阿姨早起上来循例要给叶念翔更换些尿片,顺便说让小桃给端早饭过来,问饿了没,唐逐雀不喜欢在房间就餐,洗漱完说下楼去吃,路过时看着禁闭的房门,推了推门便能嗅闻到淡淡的酒味。
看着厅内茶几那两瓶红酒她皱起眉头,还喝酒了,一次性喝两瓶这完全不是他的作风,他爱酒却从不贪杯,这两支酒瓶无疑是昨晚留下的,他起床后小桃或小兰每天定期过来收拾和清扫,房门也没关过去便能看着呼呼大睡的人,连素来均匀而平缓的呼吸也比以往多了几分沉重。
她知道他因为亲爷爷为了外人而殴打一事而很不开心,却也无奈打他的人谁也怪不得,可是见昨晚与叶念翱翔玩得很开心笑得也很开心没想到最后还是会借酒消愁,过去把被子盖好一些同时看着四周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物品,心,微微在酸痛。
她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叶博宏和孙子的矛盾能演化得这麽深,有话还不能好好说了,小桃和小兰平时做事有规有矩,从不乱翻好像也没资格进来他的卧房,可是还是平时书架和酒柜都锁着,那麽是不是也因为叶博宏也定期前来偷偷查看他的东西,于是干脆也锁上了—
难免她会这样想的,这些根本没必要锁着除非他的书架和酒柜也藏着些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秘密,唐逐雀过去翻找书桌也没找到那些钥匙于是蹑手蹑脚地拉开抽屉,最上层抽屉没锁摆放的是些过了期的财经杂志,底下两层都锁上。
她翻阅着那些财经杂志倍觉百无聊赖,这些全是海沙不少传媒对他的个人专访,传媒记者所问的问题全是标准的公式化答案,那些答案所反映出来的主人该是个温文尔雅又心思缜密的商人,却一点也不像他的霸道性格,留着也估计只是做个纪念,把杂志放回原处便把门带上离开下楼去。
叶博宏已经起了床正由着忠叔陪着吃早饭,见到她慈爱笑着招呼一块来坐,“小雀,怎麽起来这麽早,来陪爷爷吃早饭,阿忠你回房吧,我自己来。”
“爷爷,芷玥还没起?”唐逐雀听话地在他身旁坐下对他的笑容有些莫名的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