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倾还没开始踏上三楼的楼梯,站在转角处的她,默默观察北野修和黑人之间的交流,她穿着北野修的外套,从后面看上去就像没穿衣服,北野修的视线从黑人身上收回,落到她身上后,手一招就道:“上来!”
子桑倾跨了几个台阶后追上北野修,北野修伸出的手转而搂着她肩,两人就顺利的上了楼。
三楼第一间房也有两个持枪黑人在把守,整条走廊静悄悄的,除了他们两人,就再去其他人了。
门上着锁,木质门板靠上方一点位置,破开了一个四方形的小口,通过这个小口可以看到房间内的情况。
“开门!”守在门外的两名黑人,不解的看着北野修身后的子桑倾,北野修却什么也没说,冷冷的喝了一声。
两名黑人虽然心里有疑惑,但见北野修这么说,倒是问也没问子桑倾的情况,右侧那名黑人,掏出挎在腰间的钥匙就开了锁,并且推开了门。
门一开,偷溜进房间的微亮月光中,子桑倾的视线一看进去,冰瞳瞬间一紧。
她第一眼就看到地上有很大一滩的猩红色彩,那是干枯凝固了的血迹,不大不小的房间里,空荡荡的一点家具都没有,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坐着一个个。裸。身女人,她们的肤色有白有黑有黄,相同的是,她们的身上皮肤都又青又紫,不少人的身下还有一小滩血迹。
看到她们的情况,子桑倾心里一沉,想起了薛琪的惨不忍睹,和薛琪一比,她们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近十名人质,竟全被蹂躏得不成人样。
看着子桑倾眼睛大睁,不敢置信的盯着室内,北野修并没有问他要不要进去,他进去后环视一圈要生不死四处散落的人质,随后走到左侧靠墙的一个黄皮肤人质面前。
“想清楚没有?说不说?”墙下的女人赤身。裸。体,浑身污渍不堪,黑色长发跟杂草似得披散在潮湿的地上,北野修收起面对子桑倾时的玩笑与邪肆,一双黑眸阴森的俯视着地上的女人,他说出口的话语是华夏语言。
“北野修,你迟早会遭报应的!”冷得发抖几尽昏迷的苏雪,缓缓睁开眼睛,当她看清楚面前站着的是北野修后,本了无生气的绝望眼眸,突然就暴起满眼的愤怒。
“遭不遭报应是我的事,用不你操心,但你若继续嘴硬,我可不保证你能活得下去。”北野修阴森的眼眸一狠,脚一抬狠狠地踩在了苏雪的手掌上。
北野修和那个女人说得都是华夏语言,在门外看不太清楚里面人的面容,子桑倾试探着往房间走了一步,见门外的黑人并没有拦着她的意思后,她便轻轻地走了进去。
这么冷的天,水泥地板又湿冷,在地上躺了两三天后,苏雪浑身上下冷得都快没有知觉了,手掌被北野修一点也不留情的狠狠一踩,她还是感觉到了钻心的疼痛,可苏雪咬着牙愣是没叫出声。
“我就没打算活着出去!北野修你就是个败类禽兽!你不配当华夏人!”忍了一会儿,苏雪觉得她手快被北野修踩断了,极度愤怒中,她充满血丝的眼睛活像要把北野修抽筋扒皮一样。
听到这里,子桑倾眸光微深,直觉有些不对劲。
一般的人质,不会像苏雪这么坚韧,都被虐待得不成人形了,还能有这种大无畏的牺牲精神,与死倔到底的执着,而且,北野修好像要从她嘴里知道些什么。
“我当什么人同样不需要你操心!苏雪,看在同胞的份上,我已经对你手下留情了。我在最后问你一遍!谁派你来的?”北野修好像也失去了耐心,他收回了脚,眼眸深处有着不亚于苏雪的愤怒。
“呸!你老子派我来收拾你的!”苏雪顶着高烧中头痛欲裂的脑袋,不屑的冲北野修唾了口。
霎那间,子桑倾好像知道了什么,但苏雪话音刚落,北野修却脚一抬狠戾踢向了她的头,死寂的室内瞬间传来‘咔嚓’一声类似骨头断裂的声响。
“啊——”子桑倾微微睁大的冰瞳中,苏雪的脑袋瞬间无力的偏向墙内侧,电光火石之间,子桑倾突然想到以她一个欢场女子的身份,她不该这么镇定,当即就抱着自己的头尖叫了一声。
北野修踢出去的脚还没收回来,子桑倾的尖叫引得他立马回头,子桑倾背着月光站在门边,双手捂着脑袋,绕是背着光的昏暗中,他也看到了她小脸上的惊恐。
“害怕就别看,你出去吧。”看着惊吓过度的子桑倾,北野修眉头微皱,在地上其他女人冷视着的绝望中,他森冷的声音虽然还是冷,却没了那一抹狠。
子桑倾闪躲着害怕的眼神,缓缓抬头去看北野修,像是被吓得不敢动的她,在室内的昏暗中不自觉的下移着视线。
子桑倾看不到苏雪面朝内的表情,但北野修刚才那一脚太过迅猛,脚劲定然小不了,苏雪能活下去的几率瞬间降低到了负数。
“别怕,你先出去。”微微侧头的子桑倾,月光的映照下,那双冰瞳比以往更加的晶亮,瞳里闪烁的却是惊恐,北野修这是突然觉得,也许他不该带子桑倾来这里的。
子桑倾状似害怕的猛点着头,随后转身,冰瞳快速扫过室内的其他人质,清楚看到她们隐在昏暗的面容,虽然污浊难辩,但跟资料上被绑架的人质,五官还是相似的。
子桑倾脚步略显慌乱的走了出去,出去时她顺带着关上了门,子桑倾扶在围栏上,门口的两名黑人,都以为她是惊吓过度在平复心情,没人看见她微敛的冰瞳里,有着比北野修更森冷的狠绝。
还是特工时,她看到这些连眼都不会眨一下,但这一世,当她知道什么是人情冷暖后,并不太想看到这些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