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父压着声音,似乎不想被人听见一样,但声音却还是不小的:“师兄你说什么?!京城……绝不可能!我不会……”
住持倒没有刻意压低:“当年的事情,你我二人皆是见证。”
后面大师父又跟着说了什么,只是声音压的更低了,模模糊糊的听不清楚。
但其间却带到了师隐。
听见自己的名字,师不觉隐皱了下眉,但也不再往下听,而是立即转身就向着精舍回去了。
窥听尊长私事,非是他所能为。
更何况,大师父和住持说的事情,若是与他相关,那么他总归会知道的。
一夜过去。
次日,清晨时分,师隐见大师父进来,却没见小沙弥,心下便有了数,却没有说破,只问道:“师父,今日也去采药吗?”
大师父神色沉重:“是,快点跟我走。”
师隐见状,就点点头,也不再多说。
师徒二人就这么一路无言地上到山上,才在山腰处站好,还没等师隐说话,大师父就先拿出了一个包袱。
师隐看了看包袱,又去看大师父,问:“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大师父咬着牙,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说:“师隐,就照你的打算,逃了吧!”
师隐微怔:“什么?”
大师父把包袱往前递了递,说:“你赶紧走,走的越远越好。别去京城,也不要再回津州了,就当从不知道这里,你走吧!”
师隐没有接,只是看着大师父,叫道:“师父。”
大师父眼中情绪复杂:“当初我若知道来的是他……便绝不会同意你去京城的!可如今……已经这样了,我也没有办法了……”
“京城的浑水,我们是趟不起的……你若去了,也只会被吞下去,尸骨无存!”
师隐皱了下眉:“师父……”
大师父抓住师隐的手,将包袱递给他,腮侧紧紧绷着,似乎在忍耐一般:“听师父的话,走。如若你今日不走,那以后,就再没有机会了……”
师隐终于接下了那个包袱,但却并不是要走的意思,他看向大师父,目光平静:“师父,你告诉我——我的生身父母是谁,我就走。”
大师父闻言,原本便不安的神色愈发慌乱了:“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师隐继续问道:“还有那块红玉,又是谁的东西?”
大师父听见“红玉”两个字,脸色倏然便惨白了起来:“别问了!师隐,别问了……”
师隐就说:“我把那块红玉送出去了。”
“你!”大师父听见这句话,情绪更是不稳,几乎是吼着叫道:“你怎么能把红玉送出去?!”
“那是你母亲留给你的!那可是唯一能证实你身份的东西啊!!”
师隐点点头,说:“我也猜到了。所以,我把它交给了一个人。”
“若不出意外,认识那块红玉的人,迟早会找到我的。”
大师父几乎是在心痛了:“那块红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