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身背蓝袋的丐帮弟子,轻轻带上了两扇木门,跃上屋面,替两人护法。
一日匆匆,转眼间又是黄昏时分。
黄十峰、容哥儿经过了大半日时光坐息,精神十分饱满,黄十峰为人稳重,容哥儿绝口不谈身世来历,黄十峰也不多问。
黄十峰拉开紧闭的木门,笑道:“他们一日时间未找来雨花台,倒是大出意料之外。”
但闻衣袂飘风,那丐帮弟子由屋面跃下,接道:“弟子一直留心着四下景物,未见过可疑人物。”
黄十峰道:“好!你去绘我们取些酒饭。”
那丐帮弟子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大约有半个时辰工夫,那丐帮弟子提着酒饭,匆匆赶到。
容哥儿早觉腹中饥饿,伸手取过一块大饼,正待食用,却被黄十峰一把夺下。
容哥儿顿生惊觉,抬头望了那丐帮弟子二眼。
只见他双眼发直,呆呆地站着不动,分明是穴道受了奇伤。
容哥儿道:“他受了伤!”
黄十峰道:“又是那种奇妙伤害神经手法!唉!看将起来他们早知道我黄某人在此了,他们知道跟在我身侧之人,不宜鱼目混珠,只好出手点伤了他,然后在酒饭之中下毒,咱们稍一不慎,食了酒饭,就上了他们的当。”
容哥儿看看天色,低声说道:“此刻距咱们相约那杨九妹的时刻,还有一段时间,何不将计就计,看看他们耍些什么花招?”
黄十峰略一沉吟,道:“这办法很大胆。”
容哥儿道:“不人虎穴,焉得虎子。不知帮主意下如何?”
黄十峰提起酒饭,悄然出厅,倒人花木丛中,装出吃残一般,低声说道:“容兄弟,如果瞧出情形,咱们可以中途下手,不可误了相约时刻。”
容哥儿:“咱们至多等到二更过后……”
只听砰然一声,那站在门口的丐帮弟子,突然倒摔在地上。
黄十峰一皱眉说道:“咱们也倒下去吧!”
容哥儿望了那残肴剩酒一眼,低声说道:“如若来人细心一些,就可拆穿咱们的计谋了。”果然,两人倒下去不过片刻工夫,突然一阵步履之声,传了过来。
容哥儿微启一目望去,只见一个身披白袋的丐帮弟子,鬼鬼祟祟走了进去,不禁心头一震,暗道:“好啊!原来他们混人了丐帮弟子之中,那就无怪我们查不出了。”
黄十峰心中受到的震动,更是千百倍于容哥儿,细看那白袋弟子,竟是长安分舵中人,心中暗道:“看来长安分舵,早已为人设法混入了,今日如能生擒此人,或可逼出一些内情……”心中念头转动,那人已然行到了黄十峰和容哥儿的身侧。
只见他伏下身低声叫了两声帮主。
黄十峰为人是何等沉重,任那弟子呼叫,动也未动一下。
那白袋弟子不闻黄十峰相应,突然举手一拍,道:“两个人都中了毒,你们可以进来了。”但闻步履声响,又有一个人走了进来。
容哥儿微启目光一瞧,只见来人身披蓝色袋子,竟然也是丐帮中人,不禁心头大震,暗道:“看起来,丐帮早被人混人,整个丐帮弟子,众达数千人,不知混人了多少奸细。”
只听那身背蓝袋的丐帮弟子,说道:“你可仔细瞧过了吗?他们当真中了毒?”
那身背白袋弟子应道:“看过了。”
那蓝袋弟子为人十分阴沉细心,望了黄十峰和容哥儿一眼,道:“你去点了他们的穴道!”
那白袋弟子微微一笑,大步行近容哥儿,举手一指点向容哥儿左肩的中府穴。
容哥儿暗里运气,未作挣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