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迭跑了。
何青柔还站在原地,那小孩同她摆摆手,她淡淡一笑。
广阔无边的天地里,林奈眼中只容她一个。
林奈在看她,她不疾不徐向这边走来,在长凳的另一端坐下,林奈垂下眼,默不作声十分冷淡,两人都没说话,如此安安静静地坐了许久。
这是第一回相遇,再平常不过,没有一点特殊之处。
日隐高楼时,何青柔先走了,林奈仍坐在长凳上,直到蒋行舟找来。
她离开时公园时,云霞遍天满地余晖,一瞬间美得不像话。
再一次见到是在八月初,叶寻考上c大,林奈送她到重庆,送完人,本该立马回北京,可鬼使神差的,她临时改签到南城。
八月初的南城如上锅的蒸笼,路两旁的树木枝叶都焉嗒嗒的,她打了个的士去西区。
她记不得具体的地址,只记得这个。
可司机师傅听错了,把她送到了西街。
天热,更加心烦意燥,她想再找车,却在偶一转身间,见到何青柔跟迟嘉仪由街尾拐角处走出。
何青柔穿的半裙,露出细瘦的小腿,又白又直,她踩着米白高跟鞋不慢不紧地走着,迟嘉仪话唠,她一直在听,时不时唇角稍弯。
或许是没看到林奈,或许是没认出,她与林奈擦肩而过。
不过她刚路过之际,起了风,风卷长发,些许吹到林奈胳膊上,缠了缠,但只一瞬,又落开,她仍旧未注意,而是跟迟嘉仪一起,进了一家甜品店。
林奈没跟去,打车去了机场。
一年前她毕业回国,林父想让她先历练一番,便将她派到东宁,因利益相关,董事会那群老顽固百般阻拦,她本是要空降人事部经理的,最后转到设计部,从基层做起。
刚回国身体不适应,她还没上班就感冒了,在家休养两三天都不见好,反倒嗓子越来越哑。
上班后,她接的第一份工作,就是跟南城分公司做对接,而对接的人,是何青柔,但那会儿她还不知道她的名字,更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自己见过。
对接工作繁琐,需要核对的地方多,耗时长。
可电话那头的人性子极好,耐心地讲解,语调低柔,让人很舒服,她也是在此期间无意查了一下,翻到何青柔的资料,看见一寸照上的人,才反应过来。
心里尘封已久的念头,忽如遇春水的笋,一夜之间破土而出,逐渐疯长。
她故意将数据对错一处,换来了再一次的接触,不过没给何青柔添麻烦,短短几分钟,对方又挂了电话。
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她用了点小手段,悄然接近,但何青柔并不知晓。
这样确实卑鄙病态,可她控制不住想更近一些。
在这一年里,她稳步上升,亦对何青柔有了更多更深的了解,她去过南城几次,或是因工作去分公司,或是途经此地,有时候能远远地见到一面,有时候不能,但她没采取任何行动,这样太突兀,且欲速则不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