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便将孝逸摁在榻上,伸手去挠他痒,惹得孝逸花枝乱颤,咯咯笑着躲开。皇帝命清儿摁住他手脚,剥了他衣衫再说。清儿哪里是孝逸的对手,三两下反被他压在身下。皇帝来救清儿,却被孝逸抱住,一扬手,薄绢睡衣脱手而落,孝逸伏在皇帝胸前,囫囵道:
“这两个也不是什么好鸟,陛下早就厌烦他们,臣不过是出手替陛下打发了……”
皇帝拍着他光溜溜的背脊,
“你这便叫得便宜卖乖,该打……”
皇帝拈起尖尖的下颌,
“岂知朕最爱吃孝逸咸鲜的泪珠子,素日应付的多些,今日吃个够……”
一句话惹得孝逸涕泪涟涟,再也挤不出一丝儿笑容,心中暗道:
“这婆娘只图自己舒服快慰,丝毫不顾及身下男人的感受,罢了罢了,既被他当粉头耍了这么多年,还要什么廉耻?”
将那个粉琢玉砌的脸儿贴近了,随她舔舐泪滴。皇帝越发爱他那咬着嘴唇的娇怯模样,在面颊上、脖颈上、嘴角边吮吸出一片片紫色的印痕,将那个囚字啃咬得血殷殷的。
……
到了月上柳梢银色满床,孝逸仰头软软倒在百合花枕上,黑色的长发铺了整整一床,有几缕甚至松松散散地飘落到床下。皇帝则精疲力竭地伏在孝逸身上,软软的拿不成样子,自顾自地喘息不止。两人同时进入极乐境地,虽然彼此各怀心腹事,但是这床第间的鱼水交融、棋逢对手,却是连天下间最贴心的夫妇也无人能及的。
又命孝逸和清儿纠缠在一路,三人直闹到天色将白,方才渐渐睡去。
清儿暗想,孝逸哥哥说得没错,拿了三两个大臣,却把我们兄弟折腾得人仰马翻,这种女人果然是个嗜血嗜杀的千古极品。只是此番她却是为了孝逸哥哥出头,咱们二人就是拼尽了了全力,也要让皇帝尽兴才好。
皇帝一下子捕了两名三品以上重臣,又是两个民怨极深的酷吏,第二天便震动朝野。
民间议论纷纷,茶坊酒肆中不知有多少人绘声绘色讲述,那位美郎君如何的撒娇弄痴,计赚酷吏上钩。都对他赞不绝口,还说,谁言面首都不是好东西?这位孝逸小爷便是不同。
狄仁杰等大臣听了都有些似信非信,叫来光远询问。光远也说孝逸几日未曾来左军点卯,只打发培公来请假,说是身上病着,皇上跟前又有应酬。本打算出现时教训他几句,哪知却出了这档子事。
众臣弹冠相庆,都道:
“必是相爷策划得当,孝逸遵命而行,果然是个好计!”
弄得狄仁杰哭笑不得,也不好到处解释,只是觉得孝逸这个孩子做事常常出人意表,歪打正着也好,处心积虑也罢,终究是替天下冤死的无数亡魂,做了一件大善事。正巧皇上宣召,一路来到贞观殿。
却见孝逸披挂整齐出来,皇帝那边恋恋不舍的,替他在腕上挂了一串红麝香珠,孝逸洋洋自得的正待出去,嘴角和脖颈上挂着两片明显的瘀痕。见了狄相,忙收起笑容,恭恭敬敬作了一揖。狄仁杰板着脸,皱起了眉头,
“归德大将军一连十天不曾到左军点卯,在后宫做的好事!”
孝逸忙躬身回道:
“相爷教训得是,如今正要向怀远大将军请罪。”
皇帝却道:
“孝逸身体不适,朕让他修养几日。”
“身体不适也敢搬弄是非乱议朝政,岂不是该打?”
狄仁杰一针见血。皇帝笑道:
“相国是该教训他,这小蹄子现今越发地嚣张难管了。”
“臣启陛下,如今朝野上下,都传是孝逸进谗言扳倒了丘周二人,不知可有此事?”
“谗言?——”
皇帝哈哈大笑,扯过孝逸,刮着他鼻梁道:
“小猴子你完了,此番相国打你,朕绝不拦着。”
孝逸转动着骨碌碌的眼珠,轻声道:
“回禀相国,末将不过是告发他二人贪腐了吾家的夜光杯和九龙金壶罢了,并未进什么谗言。”
“什么汝家?那是逆党的赃物,自然应该上缴国库,私存一分一毫都是意图不轨,如今国法条条,断容不得他们。只是孝逸身为朝中三品大员,说话这样糊涂,该当何罪?其二,本相告诫过你,不许参与朝中政务,更不许妄议朝臣臧否,你也一口答应,如何明知故犯?”
“相国说的是,是孝逸有错在前,自愿领罚。”
乖乖跪在一边,命人拿来一只巴掌宽竹板,奉在手里举过头顶,
“请相国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