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装作不经意,拼了命的想凑上前瞅一眼。
毕竟是开战以来他们收到第一份来自家人的信,起码圆了他们一个念想。
七王爷本人倒是没有那般兴高采烈,毕竟是什么也看不见,只好用手抚摸着信上的油墨,也好圆自己一个念想。
片刻后,墨轩沉默的站起身,脸上是一片绯红,眸子中却是一片清明,步履轻快的向着主帐走去。
楼洵早已在营帐中等待着他了。
墨轩坐在主帐的的座位上,依依不舍的将书信交给楼洵。
他心中难免有几分好笑和心疼,平时不轻易示人的那些敏感又柔软的心思,竟只能依靠酒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来抒发。
楼洵一张书信,大概看了一眼,又装腔作势的念了起来:“即日送往西北黄金百万两,以备军需。”
没了?楼洵不死心的抖了抖信封,确实没有遗漏的地方了。
楼洵不可置信的再翻了翻,确实是没了。
将一只信鸽从京城送往西北,花费了将近十天的时间,就为了说这些。
墨轩却轻笑出声,招呼着楼洵替他将书信收好。
但楼洵走后,墨轩又从怀中拿出剩下的一封信纸。
不同于刚才拿腔作调的军情,上面只有一段话和一幅画,字和画的边缘都用少量的朱砂混着矿物的碎末点上了。
墨轩伸出手顺着笔画一点点的描绘过去,在指尖沾满了碎屑后,七王爷才看出来这是一段情话:“愿许黄金万两,换子卿锦笺一痕。”
墨轩苍白的脸染上了淡淡的红,不深,就像是用水墨晕染上的。
墨轩又接着用另一只手的指尖点过去,这是容陌的一窗小绘,画的是他自己,估计是怕自己离开京城太久,断了与他的念想吧。
他又画了一遍,直至将他的全貌映入心中,忍不住想到,还是亲眼看见他了。
自己的小殿下,还是自己喜欢的那个模样。
墨轩站起身回了一封简短的信,连夜发往京城。
再多的相思,也就化作几行字。待重逢之日,再念给你听吧。
七日后——容陌坐在乾清殿中,代理容曙,听着文武百官的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