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情不自禁地问。
“为什么?”画皮妖重复一遍,随后轻笑,“因为他不想死。”
“所以他让我死。”
江如画打了个寒战。
“村中有河,河内有魔。魔要吃人,那一年,恰好轮到我们家。”
“道士说,我才生产,易生怨气。”
“他说,理应扒皮,再沉于河底。”
“这样我就不会回来索命。”
可是谁知道,那血肉模糊的尸体,怨气冲天,得到了魔的眷顾。于是重回人间,带走她的丈夫女儿,想要一同厮守?
“跟我走吧。”她指甲很长,勾在了辜采的腮边。
辜采闭上眼睛,满脸惊恐茫然:“不可能,不可能。”
她是要修仙的人,怎么会有一个做妖的母亲?
“爹!”她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说的不是真的,对吗?”
辜父垂下了头。
辜采绝望了。
辜父忽然抬头:“玉娘,是我对不起你。”
“放过阿采吧。”他开口,“她不是我们的孩子。”
玉娘一怔。
“那一年你去了,我怕孩子会步上后尘。”男人苦涩叹息一声,“所以我将孩子送走了。”
玉娘颤抖起来:“你送去了哪里?”
她眼眶通红,神色可怖。
“别问了,我不会告诉你的。”男人闭上眼睛。
这村子的河,大家都知道有问题,但是大家都选择了年年以人为祭祀,送上新鲜的祭品。辜家被指定成为了副祭,每隔十年一次大祭,辜家都会出一个人,因为当年,惹出魔物的就是辜家。
辜父对江如画道:“阿采,我们就当普通人,不好吗?”
辜采沉默了。
是她悄悄将村中有异变的事情透露给了无赦天。因为她发现了自己的“天赋”。
原来父亲什么都知道。
江如画也明白了,为什么村子里只有辜家对她和虞望暮的态度比较好。
大家原来都想要把这个秘密继续隐瞒。
辜采问他:“你养大我,就是为了让我为你的孩子去死吗?”
她现在明白了,为什么会看见爹把她推进了河里。
她苦涩道:“所以,你就是这么想的?”
然而,没有来得及得到回答,只听金铃铛声清脆,那画皮妖咆哮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