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他还得再查查才是。
景枼身为景宜帝身边的侍卫,又得景宜帝看重,景宜帝只要在位一日,景枼的前途便就不可限量,既然如此,他为何会对景宜帝下手?若真是景枼所为,那他背后也必定会有主子,只是哪位主子,能够让景枼放弃景宜帝而去跟随这个神秘的主子?
慕容络还是有些想不通,杀景宜帝,还有淑贵妃,对方的目的究竟是谁。难道真的是太子?的确,这些皇子中,若真的要论起可能,唯有太子,淑贵妃一死,三皇子纵然有镇国候,但没了母妃,后宫势力残缺,自然是斗不过皇后。而太子本就是储君,景宜帝一死,自然是顺理成章地登基。
可为什么呢?朝堂势力盘根错节,在这个时候继位,并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在景宜帝并非正常死亡的情况下。就算皇后能够控制住后宫,那么朝堂上呢?慕容卿炎并非真的一无是处,还有身在边疆的慕容延衡,他如今身在边疆,手中有兵,这个时候若是挥军北上,太子就算做了皇帝,也不会安稳。还有一点,慕容络和慕容珏明两人私下私交不错,也知道其品行。
皇位,自然是有兴趣的,但他并不是能做出这种弑父之举的人。
若不是太子,其他几个皇子的可能性就更加小了。
慕容络皱眉,将这些思绪全部摈弃,准备再去盘问一下当日守在正勤殿外的侍卫。
然而,即便查问几次,慕容络也没有得出什么线索,侍卫们的言辞,都说当日并未有什么不妥,一切都没有任何异常。
究竟,问题出在了哪里?
慕容络觉得有些颓败,他帮景宜帝处理过不少事物,但是在这件事上,却犯了难,一直束手无策,难道,慕容络还是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去寻槿青商量一二。
孟槿青在凤央宫等了慕容络一日,都没有什么消息传来,晚上原是想要去寻慕容络的,但是也不知道去哪里寻,在屋子里静坐了许久,也没见慕容络过来找她,孟槿青有些无奈。
估计是忙着,或者没什么线索吧。
孟槿青也不准备再等,时辰已经有些晚了,明日还要早起伺候皇后,这样想着,孟槿青便就起身,脱去了外衫,正准备换寝衣就寝。
便是此时,屋内突然传来一阵响动,孟槿青猛地一惊,已经褪了一半的衣衫立刻又拉了上去。
&ldo;谁!&rdo;孟槿青沉声道。
慕容络从暗处走出,大概也没想到自己过来的时辰那么巧合,虽然他其实什么都没看到,而且孟槿青动作那么快,他也看不到什么。不过即便是如此,慕容络也觉得有些尴尬,尤其是想到了那日在来仪宫的情形。
&ldo;咳咳,是本王。&rdo;慕容络清了清嗓子,才有些尴尬地开口。
孟槿青听到是慕容络的声音,脸色又黑了黑,她最近是和慕容络有仇不成?不行,等这案子结束,她必须要跟慕容络保持距离,这都算是什么事。
&ldo;稍等。&rdo;孟槿青开口说了一句,随后快速地又将衣服都一一穿好,随后又取了挂在一旁的外衫,等穿好了,这才往外走去。
原本就打算就寝,孟槿青已经熄灭了蜡烛,这会也唯有些月光照进来,倒算不得多黑。
孟槿青也不打算点火,若是这会有人经过,从外面看到屋内有两个人影,那孟槿青也不用在这后宫混了。
&ldo;王爷深夜到此,所谓何事?&rdo;孟槿青问。
&ldo;有些疑惑,望槿青姑娘替本王解惑。&rdo;慕容络无奈道。
正文第二十章疑点渐明心了然
两人就在桌前对坐着,虽说没有点蜡烛,不过月光照了些进来,倒也不至于什么都看不清。何况,两人都是学武之人,在黑暗之中视野虽有所限制,但也并非什么都看不清。
慕容络将自己今日所知道的一切,包括自己的疑点,都一一同孟槿青说了一遍。
孟槿青闻言,笑了笑,道:&ldo;王爷,你这是自己陷入了一个误区。&rdo;
&ldo;怎讲?&rdo;慕容络问。
孟槿青也没有直接就说此案,倒是说起了一件往事:&ldo;王爷,奴婢和你说个故事吧。&rdo;说着,也不等慕容络作答,孟槿青便就长话短说地开口:&ldo;奴婢的师傅,曾经是一个捕快,破案无数,不过,五年前,那会奴婢也还小,当时,师傅遇上了一桩案子,查了整整一月,都依旧没有所获。他查到的线索不少,可是每当要接近凶手的时候,师傅就发现似乎一切都不成立,前面似乎有一层迷雾,如何也破解不了。每一次,师父都只能推翻了重新假设。&rdo;
孟槿青说的这是一桩旧事,也的确是实事。
当年,孟槿青所在的县市,发生了一桩连环杀人案,凶手思维缜密,就算是颇有经验的师父,一时之间也束手无策。不过好在,师父并非寻常人,良好的思维逻辑头脑,缜密的行为处事,到底还是让师父查出了不少线索。
沿着线索,师父一点点往下查,最后也得出了一些猜测。师父似乎已经猜到了凶手的作案方法,也俨然已经触摸到了真相,但是就在此时,师父恍然发现,若是按那个猜测,最有可能是凶手的是他相交多年的好友。
两人相识已久,好友甚至多次救过师父的命,师父知道此事之后,直接就否定了自己的全盘猜测。所有事情,都从头开始。即便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自己的好友,但是师父还是不信。可是,接连三次,推翻了又重新再查,再推翻,再查,师父还是发现,他的好友,是最有嫌疑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