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家一顿,微皱了一下眉,明显明白发生了什么,而且为后面的事情而苦恼。
林夭往上走,陈管家下意识拉了她一下。
这是陈管家第一次有这样的动作,她一向专业,从来不会未经客人同意,进行肢体触碰,林夭挑了下眉。
“林小姐,暂时不要过去了。”她讲话时,嘴角紧绷。
“怎么?”林夭问。
“少爷现在心情不太好。”陈管家模棱两可。
林夭看了眼时间:“我过去看看吧,时间有点紧。”
她给江嘉译做完家教,还要回学校上课。
陈管家凝视林夭几秒,恰巧有人在这个时候按门铃,她便让几个女佣跟着林夭上去看着,她去接待。
林夭敲了三次门,没有得到回应,干脆直接推开画室的门。
女佣大惊失色:“林小姐!”
怎么能推开门!
林夭给了她一个冷静的眼神,她惶惶不安地站在林夭身后。
画室里亮了灯,窗帘却遮得严严实实,震耳欲聋的摇滚音乐,林夭倚着门框站在门口打量。
这是林夭第一次进他的画室,没想过是这种风格。
杂乱而不脏乱。
一面墙的颜料柜子、角落堆放着油画框、各种石膏像。
一室颜料和松节油的味道。
江嘉屹就坐在画架前,仰头靠着椅背,他闭起眼睛,眉头聚了烦闷。
手随意垂在两侧,指尖勾着支画笔,欲坠未坠,手不知道怎么划伤了,出了血顺着指尖往下蜿蜒,一路流到画笔上。
瓷杯碎在地上,碎片在他脚边绽开。
距离不远,不是被扔的。
林夭看向画架。
亚麻布上一片空白。
五个小时,什么都没有。
林夭视线在他的脖子上停了停,他这样仰着头,脖子的线条拉长,少年的喉结明显。
头发随着动作垂落,衬得他肤色越发白。
整个人有种破碎感。
女佣看见血,乱了乱,“我去找医生!”
江嘉屹眼睛撑开一条缝隙,他指尖忽而一动,命令道:“站着。”
口吻疏离冷漠。
她紧张顿住。
在这工作都知道,江嘉屹在画室的时候,不准有人敲门,不准有人打扰,否则第二天就不用来上班了。
她担心下一句就是让她去找陈管家提前一个月拿工资走人。
气氛僵持了片刻。
他坐直身子,面无表情地抬眼,扫过林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