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撩23下
被窝里空气稀薄,丁幼禾听得出元染的声音里带着点说不出的痛苦,像是在拼命地忍耐些什么,为此而憋得大气都不敢喘。
她犹豫了一下,双手从侧边环住他的身体,头抵在他肩上,声音低低地说:&ldo;那就不要忍。&rdo;
那就不要忍。
全世界最动听的情话,莫过于你喜欢的人小声告诉你,你可以吻我。
元染的身子轻微紧绷了一下,他一手撑在铺地的羽绒被上,一手抬起,在黑暗中摸索到丁幼禾的脸。
比起他冰冷的手来,丁幼禾的面颊烫得惊人。
他的手指停在她的颈边,指腹甚至能感觉到她激烈的脉搏跳动,和因为呼吸急促而时不时落在他手上的吐息。
她远比嘴上的轻描淡写要紧张得多。
元染托住她的腮,扭身贴近她,拇指指腹描摹着她滚热的唇瓣,嘴唇之间相隔不过一指,声音低哑,&ldo;……你确定?&rdo;
丁幼禾微微地在发抖。
她从小性子野,跟男同学相处起来就像同性哥们儿,就算少女时期开始发育、变美,少不了有大把追求者,但被转正的人数依旧为零。
所以,别说全垒打,就算接吻,元染对她来说也是第一个和唯一一个。
这会儿她嘴皮子说得倒是爽快,难受就别忍,其实说完之后心里就开始七上八下的敲鼓。会发生什么?疼不疼?会不会后悔?丁幼禾全都一无所知。
从前丁止戈在世时,偶尔跟女儿扯闲篇,对这方面的事就一句话:人生得意须尽欢。
丁幼禾知道自己的父母就是这样的。所以尽管母亲因为难产去世得早,丁止戈却一直没有续弦。情话父亲不会说,但一辈子只爱一个人,他是真的用行动实践了。
她想,她也可以。
就算这个人未必是一辈子,但也未必不能是唯一。
丁幼禾气息不稳,弱弱地说:&ldo;我确定。&rdo;
话音刚落,她便感觉被重重地向后一压,在向后倒的瞬间她本以为脊背要撞上地面,没想到落入羽绒被时,后背已经被元染的胳膊有力地托住,再缓缓落下。
不疼,而且很踏实。
丁幼禾忍不住嘴角动了动,想笑,又想哭。
放在从前,她怎么也想不到,丁止戈走了之后,还会有一个男人把她当成掌心的宝,细心呵护,半点伤痛也不愿给她留。
元染手肘撑在羽绒被上,整个人虚压在丁幼禾上方,手指像抚摸稀世珍宝,一点点描摹着她的耳朵、眉毛、眼廓,再到柔软的唇。
冰凉的手指试探性地探了下,被丁幼禾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黑暗中,他低笑了一声,&ldo;怎么跟小野猫似的。&rdo;
丁幼禾不悦:&ldo;你才野猫,你骂谁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