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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1页）

格兰眯起眼睛，继续说道，&ldo;告诉我，你知道刹车的事吗?&rdo;

巴毕沉下了脸。

&ldo;诺拉跟我说过，刹车需要调整。&rdo;

&ldo;现在明白了吧?&rdo;格兰得胜似的点着头说，&ldo;下意识对每一个可能性都非常关注，你睡觉时，就已经知道莱克斯在萨迪思山上很有可能会出事。&rdo;

&ldo;盖然性。&rdo;巴毕小声叨念着，浑身不停地打颤，&ldo;你可能是对的吧。&rdo;

格兰医生温和的棕色眼睛盯着巴毕说，&ldo;我不相信宗教，巴毕先生‐‐我反对任何超自然的理论。我明晰的哲学理论是以无可辩驳的科学为依据的，不过，我相信地狱是存在的。&rdo;

格兰说完笑了。

&ldo;每一个人都有想像出来的，或是真实存在的负罪感，为减轻负罪感对我们的压力，我们就要为自己制造出只属于自己的地狱，再把自己制造出的恶魔放入地狱，用以自我折磨，来减轻这种负罪感。我的职责就是探索那些自己制造出来的地狱，揭开那些恶魔的面纱。通常这些恶魔远远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可怕。

你梦里的狼或是虎都是你制造出来的恶魔，巴毕先生。我希望现在它们不那么可怕了，&rdo;

巴毕迟疑地摇着头。

&ldo;我不知道‐‐那些梦真切极了。&rdo;他有些刻薄地接着说，&ldo;医生，你很聪明，不过，目前的状况可不仅是什么幻觉。山姆&iddot;奎恩和尼克&iddot;斯宾维克还严密看守着那只木箱里的东西。他们仍在与什么进行着殊死的抗争，虽然我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他们是我的朋友，医生。&rdo;他使劲咽了口唾沫，&ldo;我想帮助他们‐‐而不想成为他们敌人的工具。&rdo;

格兰似乎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ldo;你的激烈的情感恰好更支持了我刚才说的‐‐不过，我们现在仍处于初步的探索阶段。你不要过分依赖于我所说的。&rdo;他慢慢地挪动一下身体，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ldo;现在就这样吧，如果你愿意住下来，我们明天再见。我认为你最好休息一两天，然后我们再进行全面的检查。&rdo;

格兰朝门口点了点头，可巴毕仍坐着不动。

&ldo;我住下，医生。&rdo;他的声音抖得很厉害，&ldo;但是现在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rdo;他边说着，边察看着格兰的脸色，&ldo;艾溥露&iddot;贝尔对我说，她曾经向你咨询过。你认为她有‐‐有特异功能吗?&rdo;

格兰医生根严肃地站起身来。

&ldo;职业道德不允许我谈论任何一个病人的情况。&rdo;他说，&ldo;如果可以给你一个笼统的回答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曾同我的父亲一起，调查过数以万计的所谓心灵感应病历，可至今还在等待第一例可以推翻普通自然法则的病例。&rdo;

说完，他果断地走去开门，可巴毕仍然坐着不动。

&ldo;对超感和精神能量的惟一真正的科学性的研究是在杜克大学，&rdo;他接着说，&ldo;他们发表了有关超感觉力和思维操纵盖然性方面的实验结果，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不过，他们展示灵魂存在的实验。

从实验手段到统计手段都是极其错误的。&rdo;

他不无遗憾地摇着头，神情非常严肃。

&ldo;我的宇宙观属严格的机械论哲学范畴，宇宙间的任何一种现象，都是由构成其现象的爆发性宇宙能量形成的，而这种爆发性宇宙能量又来源于最初的超原子，这是不容质疑的，无论我们是讲到星系的产生，还是谈到人类惯常生活在对神的恐惧和敬畏中的趋向，部是如此，有些著名的科学家试图论证人类自由思维具有操纵能力，或者超自然的神圣力量具有创造性的能量，但面对诸如海森伯的测不准原理这样的机械论观点，则都是漏洞百出，其令人悲叹的程度，真的不亚于巫师把水偷愉洒在地上，而谎称是祈求上天后降下的雨。巴毕先生，要知道，各种各样的所谓超自然能量，都是幻想，是由于情感的倒错，对客观事物观察的错误，以及无逻辑的思维造成的。&rdo;

格兰微笑着，神色平静而充满着期望。

&ldo;我这样说你感觉好点吗?&rdo;

&ldo;是的，医生。&rdo;巴毕伸手握住格兰医生有力的大手，又一次感到一种疑惑的亲切感和认同感，好像他俩之间存在着某种被遗忘了的，但非常牢固的关系。巴毕想，格兰医生将会是自己的坚强同盟。

&ldo;谢谢。&rdo;他小声但极其热烈地说，&ldo;这正是我想听到的，&rdo;

第十四章蟒蛇出击

格丽丝护士在格兰医生的外间办公室等候着巴毕，她要巴毕给老板特伊打电话，讲明事情原委，巴毕对格丽丝护士只能惟命是从，电话告诉特伊自己要在格兰哈文呆上几天，进行全面身体检查。

&ldo;没问题，巴毕!&rdo;特伊操着&ldo;哇哇&rdo;的大嗓门儿，听上去蛮有同情心，&ldo;不要跟自己过不去‐‐我知道斯特是你的朋友。葛莱德会负责《星报》的事儿。我相信阿舍&iddot;格兰。如果医疗费用方面有什么问题，叫他直接打电话到我办公室好了。别担心你的工作。&rdo;

巴毕结结巴巴地表示着感谢，喉咙一阵发紧。普斯敦&iddot;特伊实际上还不坏，他琢磨着，也许自己在瓦尔文的竞选问题上太认真了点儿，而对在艾溥露公寓里的所见，妄下结论，也未免过于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