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昨天那个吻,或者她们可以当普通朋友,一辈子保持着该有的距离,又或者会在某个时间段,遇到另一件需要离婚的事。
简稚松开协议书,起身倒了一杯温水递给时轻语,见她没有要喝的意思,不冷不淡地说:“如果你在我家里出事,我还要赔医药费。”
时轻语这才抿了一口水,小腹顿时升起暖意,绞痛的感觉减轻了许多。
她取出一张纸,写了一个数字给简稚,说:“之前办婚礼的钱我会全数补给你,之后我把我的东西搬走,从此咱们两不相欠。”
婚礼是家里主持的,筹备婚礼的钱一边一半,现在却要退还给她,是想当过去的一切都没有存在过吗?
那她可真是赚得很,明明拥有过,却一点金钱都没有损耗。
掌心被指甲掐得生疼,简稚提醒自己要冷静,说出口的话却夹枪带棒。
“我不差那点钱,什么时候去领证?我随时奉陪,不耽误你的时间。”
时轻语看了她一眼:“现在。”
简稚回屋带齐办理离婚手续所需的材料,时轻语也回卧室取了手机,然后开车去民政局,这大概是她们最后一次坐同一辆车。
简稚脑海里各种各样的想法层出不穷,在有人闯红灯的时候,险些撞到人,幸好一个急刹车避免了一切。
刹车时突然的前倾让她瞬间清醒,下意识看向副驾驶座上的时轻语,只见她完全没有表情,仿佛就算是出车祸了还能这般镇定自若。
手指紧紧地抵在方向盘上,简稚甚至在想如果有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会不会能挽救回这一切。
然后就是淋漓的鲜血,这个想法一出,她后背发凉,顿时生出一层冷汗,深呼吸后,放慢车速,集中注意力开车。
她们来得早,民政局还没到上班时间,但已经陆续有人等在外面。
有一对年轻小情侣,手拉手着幸福得令人嫉妒,一看就是来办理结婚证的。
简稚想起一个月前,她也是这么高兴地来到民政局,顺理成章地拿了红本本,万分笃定自己会陪伴时轻语一辈子。
可现在她们又来了。
最可悲的是连手都没牵过。
简稚随便找个了位置坐下,时轻语去了一次洗手间,回来时脸色更差,似乎一个晚上没有休息一般。
好在没有几分钟就到上班时间,工作人员给那一对小情侣办理后就到她们。
办理的工作人员似乎还对她们有印象,虽然这种闪婚闪离的已经见过不少,但还是好心提醒道:“局里设有离婚冷静期,你们要不要先冷静冷静?夫妻之间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不需要,谢谢。”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简稚怔住,想去看时轻语的表情,头还没有转过去就逼迫自己不要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