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轻语异常坚持道:“已经一周了。”
她本来就爱干净,大部分伤口已经结痂,只要用保鲜膜隔开严重的伤口之后,冲洗对她来说并不是不可行的。
简稚显然也想到这个,妥协道:“那我帮你。”
时轻语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声音也低了下去,轻轻嗯了一声,说:“你帮我裹保鲜膜就行,其他的我自己来。”
“好。”简稚突然有种被无比信任的幸福感觉,这让她觉得自己很值得。
时轻语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不少,手臂上的最为严重,她褪下衣衫,身上布满细碎的疤痕和淤青,连胸口也有伤。
简稚面对这些伤口只觉得触目惊心,裹保鲜膜时指尖都是颤的,根本无暇产生旖旎心思。
她之前并没有亲自看到时轻语的伤,只是知道大致情况,随即又觉得还好,都只是一些小伤疤。
如果只要是伤口都裹着保鲜膜,那时轻语根本不用洗澡了,因为随便一裹都是整个上半身。
简稚只帮时轻语把可能会感染、并且还缠着绑带的伤口裹了,提醒道:“你一会儿轻一些。”
“嗯,是不是很难看?”相对于简稚的温柔体贴,时轻语则是面无表情,只希望简稚能快些。
简稚摇头说:“不,很好看的。”
时轻语没再说话,勉强用单手洗完澡,浑身像是得到解脱一般,清爽自在,见简稚主动给她吹头发,她也没有逞能。
简稚边吹边说:“时老师,你不准备去做祛疤手术?”
时轻语虽然追求完美,但是更不喜欢自己清醒的时候身体被暴露在别人眼前。
她毫不犹豫道:“不做。”
“那也行,反正慢慢也能养好。”简稚给时轻语吹完头发后并没有离开,而是主动开口说:“我想和你一起睡。”
“……”时轻语真的很后悔当初一心软答应了简稚的要求,硬着头皮点头应了。
两人躺在床上,连基本交谈都没有。
简稚安分得很,存在感也很低,和在医院时差不多,直到半梦半醒间,时轻语才感觉自己后背贴上了某个饱满,还有如擂鼓的心跳声。
她不自在地动了动。
紧接着就是简稚故意压低的声音:“我就是轻轻抱一下,待会就松开,时老师,你不要紧张。”
“嗯。”时轻语确实紧张,后背是一个人最脆弱的地方,当你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一个人时,说明你已经开始信任对方。
她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感觉不到简稚的存在,这才重新睡着。
时轻语醒来时还在简稚怀里,大概是因为有了一晚上的习惯时间,这种感觉就像是痛经时,被秦若自身后抱着一样,并不难受,反而有种身在港湾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