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梁铮对待东胡部落所采用的残酷手段,与大汉所推崇的儒学理念背道而驰,使得他在士族阶层中的风评很不好。
而幽州的世家和豪族,也大多鄙夷梁铮的边军小卒出身,并不看好黑骑军的前途。
毕竟“新官上任”的幽州刺史刘虞,绝不可能放任这样一个威胁在身边,不少人都猜测黑骑军被裁撤是迟早之事。
梁铮最大的短板,就是他的背后没有强大的世家与豪族势力支持,这一点上就远远不及公孙瓒。
倒是公孙瓒性格豪爽,并未因此就对梁铮有所轻视,主动迎上前去笑着说道:“梁都尉这一出场,可是把我的风头都给抢走了啊。”
洪亮的笑声,让人心头一暖。
梁铮听出了公孙瓒的这番调侃中并无多少恶意,因而笑着回应道:“我观阁下英姿熠熠,威风堂堂,想必便是‘白马将军’公孙伯圭当面了吧?大名如雷贯耳,今日终于得见真容,果然非同凡响。”
“哈哈哈,客气了。”
公孙瓒被夸得飘飘然,心情大好,当即与梁铮称兄道弟起来:“你我一见如故,若不弃嫌,不如便以兄弟相称。”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梁铮对于这个提议,也是欣然接受。
公孙瓒的主动接近,实际上是一种潜在的拉拢,虽说幽州未来的霸主只能有一位,黑骑军与白马义从是彼此潜在的竞争对手。
但至少眼下,大家还是要携手进退,以抵抗来自刘虞的压力。
两人骑在马上,并肩而行。
公孙瓒首开话题:“贤弟可有表字?”
“未行冠礼,亦无长辈在世,所以暂无表字。”
梁铮的回答让公孙瓒大为惊讶,忍不住夸赞道:“不曾想贤弟竟这般年轻?当真冠军侯再世也!”
“伯圭兄言重了,现在的我,还当不起这样的赞誉。”
“哦?贤弟言下之意,是以后当得起咯?”
梁铮微笑点头:“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公孙瓒再次朗声大笑:“哈哈哈,少年人就该有这样的志气,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
闲谈之后,公孙瓒还是忍不住和梁铮说起了正事,只见他表情凝重,声线低沉:“刘使君以幽州凋敝为名,要裁撤吾等旧军,这事儿你怎么看?”
梁铮似笑非笑地回答道:“这件事,我当然是坐在一边看啊。”
轻佻的话语,暗含对刘虞的揶揄和讥讽,公孙瓒听闻愣了片刻,随后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啊你,都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情说笑。”
“人生在世,最重要的就是开心,而车到山前必有路,伯圭兄有何必为此满腹愁肠?依我之见,不如先坐着看刘使君的表演好了,看他能够玩出什么花样来。”
梁铮姿态从容,是当真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可公孙瓒身在局中,眼界、视野和格局皆不如梁铮,此刻只觉前途一片迷茫,心中更是无所适从:“刘伯安名满天下,又是汉室宗亲,身边能人无数,你难道真就一点不担心吗?”
“担心,往往源于未知,但刘伯安的一举一动在我眼中毫无秘密可言,我又何必去费心担忧呢?”
梁铮一语惊人,这个回答让公孙瓒不禁大为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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