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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2页）

薛蟠感受到这古怪的气氛，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徒臻一眼。却见徒臻细不可察的摇了摇头，当即也低垂了脑袋，没有说话。

半晌，上皇突然问道：&ldo;你父亲怎么样了？&rdo;

这是在问薛之章。薛蟠思索了一下，立刻开口说道：&ldo;父亲身体还好，吃嘛嘛香，就是想念上皇了。父亲常说当年和上皇一起读书的日子是最好的。只可惜他这么多年远在金陵，不得近身伺候上皇，一直引以为憾。&rdo;

上皇闻言，也恍惚的陷入了回忆。半晌，轻声叹道：&ldo;岁月不饶人啊，一晃儿三四十年过去了。朕也老了……&rdo;

薛蟠连忙接口说道：&ldo;上皇才不老呢。这就是糙民知道上皇的身份，若是不知道的话，说句不像的话，上皇和圣上站在一块儿，跟一对儿兄弟似的。&rdo;

上皇闻言，朗声大笑。半晌，才指着薛蟠的脑袋说道：&ldo;怪道子非总在信中和我提起你这个小子。如今看来，果然是个活宝啊！&rdo;

薛蟠闻言，立刻起身，躬身跪拜道：&ldo;糙民多谢上皇赐号。&rdo;

上皇一愣，不由得问道：&ldo;朕赏赐你什么了？&rdo;

&ldo;活宝啊！&rdo;薛蟠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死皮赖脸的说道：&ldo;糙民常听别人说什么金口玉言，上皇英明神武，该不会说了不承认吧？&rdo;

&ldo;哈哈哈哈……&rdo;上皇被薛蟠哄得抚掌大笑，半晌，才出声说道：&ldo;见fèng插针，这点和你那父亲一模一样。&rdo;

薛蟠添脸笑道：&ldo;谢上皇赞誉。&rdo;

上皇噙笑摇了摇头，突然起了兴味逗道：&ldo;我朝有规矩，无功不封，你想要朕封赏你，总得有些功劳才是啊！&rdo;

&ldo;糙民将上皇逗得开怀大笑，岂不是最大的功劳了？&rdo;薛蟠装傻卖萌的说道。

&ldo;和你父亲一样，惯会投机取巧的。&rdo;上皇轻笑一声，突然问道：&ldo;你父亲这次怎么没和你一起上京？&rdo;

薛蟠心中闪过一抹狐疑，下意识就想回头看看徒臻的表情。不过心中陡然升起的违和感让他硬生生的扳住了脑袋，口中不假思索的解释道：&ldo;回禀上皇，因为甄家举家还债要变卖一些进项好的商铺和田产。甄家老爷找到了我父亲头上……父亲因为这事儿耽搁了行程，这才没能和我们一道上京。&rdo;

徒臻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赞赏和放松。除了他自己外，没人注意到。

而上皇听到薛蟠的话，则忍不住的叹息一声，开口说道：&ldo;想当年甄衍也是陪在朕身边的。不过转眼之间，昔日的偏偏少年都垂垂老矣，子孙满堂了。&rdo;

唏嘘一阵，又开口问道：&ldo;甄家现在的情况怎么样？&rdo;

甄家的亏空到底是怎么回事朝野上下都是心知肚明的。四次接驾，哪次银子花的不和淌水一般。不过是皇帝的银子花在皇帝身上罢了。当年享受的是自己个儿，现如今却要甄家举家背了黑锅。可叹他却连一句话都不能说……

上皇的心思薛蟠自是明白的。也不理会老人的唏嘘，薛蟠扬起笑脸兴高采烈的说道：&ldo;虽说是举家还债，但只不过是将一些无用的田产和商铺变卖罢了，倒也影响不到日常生活。更何况宝玉他现如今也中了举人了‐‐&rdo;

&ldo;宝玉？&rdo;上皇挑眉问道。

&ldo;就是甄衍伯伯的大儿子，甄家长房的嫡长子。大名甄颙……听说他的名字还是上皇给起的呢！&ldo;薛蟠简单一句话就勾起了上皇悠远的埋在心底的记忆。

&ldo;朕依稀记得是最后一次南巡的事儿吧！当时那小娃还在襁褓之中……一转眼也这么大了。&rdo;上皇津津有味的回忆一番，扭头问道：&ldo;你刚才说，甄家这小子中了举人了？&rdo;

&ldo;是前年中的举人，还要参加明年的春闱呢！&rdo;薛蟠笑嘻嘻的应了一句，又将话题转到了林墨之的身上。&ldo;和我们一路上京的时候正巧遇上了林壮元，一路上询问了不知多少问题，信誓旦旦的说连年春闱一定能金榜题名呢！&rdo;

&ldo;林墨之？&rdo;上皇对于这个名字也恍惚有些印象。

一旁的徒臻立刻轻声说道：&ldo;就是上次春闱那个三元及第的状元郎。&rdo;

&ldo;哦！&rdo;上皇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轻声说道：&ldo;也是个少年才俊。&rdo;

&ldo;可不是嘛！我师傅常说墨汁儿比我强多了。我们两个徒弟天壤之别，让他一个引以为荣，一个引以为耻。&rdo;薛蟠笑嘻嘻的打趣自己道。

上皇轻笑出声，伸手点了点薛蟠的脑袋，开口问道：&ldo;你和甄家小子的关系不错？&rdo;

&ldo;我们是从小长大的损友。&rdo;薛蟠一脸正色的说道。

&ldo;甄家是个忠心耿耿的，虽然亏空一事上……这次春闱你留心一些，若是那甄宝玉果然是个好的，你不妨提拔一下。&rdo;上皇转过头去，冲着徒臻说道。

徒臻一脸恭谨的低头应了。

上皇淡淡颔首，看着地上默然不语的薛氏母女，扭头给皇太后使了一个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