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变相承认陈婉儿借布娃娃返生了?
陈老太太对着陈永丰的墓碑说了很多,又说本家的小辈带着未婚妻来看他了。
唠家常一样念叨完,她指了指墓碑,陈满福点头,走上前伸手在墓碑的背面扣了几下,从墓碑里抠出一个油纸包。
我看看陈清寒,往墓碑里藏东西,他们姓陈的总是这么与众不同。
即便有盗墓贼,他们或偷供品或盗掘棺椁,还真没人去抠墓碑。
陈满福拿着油纸包回到陈老太太身边,把油纸包交给她,陈老太太接过来,小心打开纸包,里面包着一只银白色金属手镯,还有一枚戒指,戒指是印章戒指,图案不是文字,是一棵树。
树是秃树,只有树干树枝,手镯上的花纹是叶子与花,看着就像是一套的。
陈老太太拿起戒指给陈清寒,又把手镯递给我。
她说这不是礼物,让我们别误会,是有人寄放在陈永丰那,陈永丰去世后,陈老太太就把东西藏在墓碑里,也算是仍然由陈永丰保管着。
今天她拿出来,就是要物归原主,而说起这两件东西,时间又要追溯到很多年前。
那是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国家动荡、风雨飘摇,陈永丰当时只有十五岁,陈老太太还是个小女孩,家里突逢变故,陈永丰的父母意外身亡,陈老太太的父亲出远门,三年未有音讯,两个家庭突然间只剩下他们两个孩子。
陈永丰那会还在读书,家里没了大人,他也是没着没落,书是读不成了,亲戚替他在洋行找了份工作。
陈老太太则无亲无故,又失去了最后一个亲人,她已经将陈永丰当成是依靠,家里的房子托人卖了,她搬到陈永丰家,两个人本来也订了亲,双方家长定好将来做亲家,只是天有不测风云,虽说他们搬到一块不合礼数,但陈老太太等于是孤儿了,她自己也没办法生活,有陈永丰在,他坚决不会让她去福利院。
用现在的眼光来看,他们就是一个大孩子带着一个小孩子,两个人相依为命。
陈永丰想过去别处投奔亲戚,但是当时多处地方不太平,他带着个小女孩,不敢冒险。
后来有一天,家里出现了一个人,陈老太太回忆说,那个人好像是幽灵,突然出现在家里。
那是个看似寻常的夜晚,陈永丰吃完晚饭正在书房看书,他虽然放弃了学业,却并没有放弃学习。
晚饭后,到睡觉前,他会自学一会儿,陈老太太陪着他,那天书房门被敲响时,陈老太太刚把沏好的茶放到书桌上。
院子的大门是从里边插上的,他们并没有听到拍门声,这人是怎么进的院子?
陈老太太说她当时很害怕,以为进了贼人,家里就他们两个,万一遇到贼人,怕是会小命不保。
书房里有亮光,假装没人在是不可能的,最后陈永丰还是问了声谁呀。
外面的人压低声音说他姓陈,是他们的亲戚。
亲戚登门跳墙翻进来?陈老太太不信,陈永丰也不信。
他们不敢开门,那门板搁平时,没觉得单薄,偏在这种紧急时刻,显得那样无用。
门外的人见他们不开门,便用匕首挑开门插销,那匕首何其锋利,陈老太太依然记得当时的惊讶,门插直接断成两半,而那匕首只是轻轻挑了一下,外面的人根本没有使力。
我看了眼陈清寒,这描述听着怎么那么像大宝剑呢?!
门外的人不请自来,推开书房门进了屋,把两个孩子吓得够呛,陈永丰抄起书桌上的砚台防身,把陈老太太护在身后。
陈老太太虽说年纪不大,可她也知道,陈永丰手里的砚台,绝不是那匕首的对手。
两人瑟瑟发抖,盯着进来的人,那人身材纤长,穿着当年流行的‘野外探险装’,他腹部缠着厚厚的纱布,血已经透出来,染红了大片的纱布。
这是个受了重伤的人,可他依然让两个孩子感到害怕,陈老太太说那人的眼神很可怕,她还以为他们会被他杀死。
那人进屋,捂着腹部的伤口,坐到书桌前,长出一口气,介绍说,他叫陈曙光,是陈永丰的本家,陈永丰应该叫他一声堂哥。